李瑶将点心都做得小。这样一斤喜饼和板栗酥能称到八个到十个左右。如此买的人看到点心数量多,反而不会太计较点心重量,也会舍得拿钱出来买上一斤半斤点心过节。
这样一斤点心就能摆盘。用摆盘点心招待客人或者敬献月神也不难看。这里八月十五有女子拜月一说,拜月自然要摆上祭品。
发配到本地的人像她们这样富裕的人很少,其他人家若不是过节,这点子钱也是不会花用的。
季墨轩想要问的事情,他总是要问清楚的。于是他便跟着韩进也出摊了。
韩进不愿理会他。格鲁兄弟和他说的事情,还压在他身上。若不是那两个兄弟诚真意切的求他帮忙,若不是他们当时祈盼乞求的迫切姿态,他也不会这么有压力。
这事牵扯太大,他想告诉李家祖父,看看他怎么看?可若是说出来不能解决问题,反而给李家祖父惹了麻烦可怎么好?
想问到自己想知道的,季墨轩也不管人家理不理他。
被人一直问同一个问题,加上心里有事压着,韩进不免挠了挠发顶,烦躁问道:“我和表妹结亲否,和你又有什么相干,你问这些做什么?”
对这问话,季墨轩转着眼珠子想了想,掩嘴靠近韩进道:“我告诉你原因,你不得说出去,也不得去找人问话?”
韩进两腿岔开站在那处,一手扇风,一手叉腰,没兴趣地说道:“那你就不要告诉我了。我和表妹就算不定亲,你也没有机会,所以你问了也白问。有本事你去说通你父母说亲。”看季墨轩这神神秘秘的样子,他便不想知道了。好奇不是个好事情。就如同今日他因好奇而去和格鲁兄弟谈话那般,会给他自己惹麻烦的。
说完不一时他又道:“我表妹又不是嫁不出去,我这样说好似我表妹嫁不出去似的。总之呢……不管怎么样,我表妹是不会和你结亲的。”
韩进软硬不吃,回答的话总让人觉得模棱两可。季墨轩忍了许久了,他这时黑沉着脸还要再说,但一群姑娘来到了牛车旁。
她们在不远处站了许久了,这会子终于肯过来了。一看这些姑娘走近摊子,韩进便热情地招呼着她们。
来宝去打听那军营大夫来历去了。这里只能由他招呼了。女子拜月神总要祭品的,表妹做的点心又要多卖出去了。
他在屯子里还算混得如鱼得水。表妹借着邻人传播和他在屯子转着卖东西的便利,将怎么留老肥面做发酵馒头的方子告诉他,让他去散播了。这法子也不费钱,屯子里的许多人家倒是对他和李家有感激之心,待他很是亲切。
不一时,他就卖出些头绳发钗,就连花布也卖出去几尺。至于点心那就更不用说了。谁让女子在八月节都要拜月神呢。不管她们买上半斤也罢,一斤也罢,总是卖出去了。
腊梅是屯子里有数的清秀勤快姑娘,只是有些内向。她看韩进在忙,便用着软糯的声音对季墨轩说道:“喜饼半斤是十二个钱,板栗酥是十个钱,一样我各来半斤,你算我便宜点,总共算我二十个钱,好不好?”
季墨轩黑着脸,瞪眼问道:“白给你要不要?喜饼一斤是二十五个钱,半斤没要十三个钱已经算便宜你了,你还要再便宜!”他陪韩进在这里站了好一会了,他自然清楚点心价格。加之他方才有气没发出,故而此时就借着腊梅讨价换价的事情发了脾气。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东西你还卖不卖?”借着长相优势,很少有男子这么对待腊梅,此时她不免觉得自己被怠慢,气得两颊袖红。但她看着娇弱,却从来不是个软性子,只见她这会子眼泪含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的,一副泫然欲泣,受尽了委屈的可怜模样。
腊梅扮可怜拉帮手,想让季墨轩受到指责,可他根本不吃这套,只听他没好气地开口道:“要买就买,不买就走开。没人求着你买!”
季墨轩这个态度,和腊梅一起来的小姑娘自然看不惯,她们纷纷仗义执言。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就是他家新买了下人,有钱了不起啊!”
“啧、啧、啧,他又不是卖东西的货郎,站在这处做什么?长得人模狗样,却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季墨轩就是个爷,他怕过谁?只见他从牛车上抓起秤杆子,不屑一顾地抬高下巴,指着几个小姑娘挑衅说道:“我就这么说话了。你能怎么样?花不起钱——”
女孩子买东西就是喜欢挑来挑去,时而还喜欢询问旁人意见,韩进正招呼着人买头绳,给人扯花布,不免要和买东西的人寒暄两句,他正一心和人说话,不想季墨轩这小爷犯混,和人吵起来了。
“哎吆,我的小爷,你真是难伺候。我还指望我这货卖钱,你别在这里给我捣乱了,赶了我的客人。你若不耐烦,那就赶紧回去吧。”
韩进的话让季墨轩灵机一动,趁此问道:“你喜欢她吗?你明确告诉我,我就回去。不然你今日就别想做买卖。”
“喜欢。你走吧!”两人都知这“她”指的谁,韩进大言不惭,直截了当地说喜欢。喜欢分多种,他这时就是为了敷衍对方,打发对方走才这么说的。毕竟李瑶是他妹妹,表妹也是妹妹。兄长爱护妹妹,喜欢妹妹没什么不对。
听了这回答,季墨轩惊愣一下,不一时他眼珠一转,便转了口风又问道:“你心悦她否?你可愿和她定亲?”
“你还不依不饶了!方才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