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捻起碗里的汤勺舀了少许,一股独特的酸涩与糊焦味道刚抵达喉咙口,就实在忍不住弯腰吐了出来。
天呐,这滋味实在令人毕生难忘。到底是怎样味觉奇特的厨子,才能做出难吃到极致的食物?
蓝卿若蹙紧眉头,有得吃的确可以满足口腹之欲,可东西难以入口简直就是灾难,
屋里随侍的紫衣姑娘像是侍女发带着珠翠,低首拿过棉布将地上的狼藉打扫干净,再静静的守在桌前不发一语,直到过了半响不见蓝卿若继续食用,就自顾让门外的守着的两个婆子将桌上的东西收下去,整个过程。所有人都安静得不像真人,仿佛连头发丝落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幸好自己已经筑基,没有让自己嘴馋的东西,不吃就当做减肥了。
不过心里想这是一回事,只是沈家确实有些怪异。四百年后在沈家时间虽不过一日,可处处灯火通明,偶有人声,哪像现在满院子的‘哑巴’。况且,此地居然不是师尊所居之地,起码并非当初师尊带自己休息的地方。
局是两进两出,亭台楼阁十分精致,却一点人气都没有,就连墙角的几盆金菊都是刚移植不久,随意敷衍的胡乱弄了弄,此刻已经无精打采的等待着变成枯草埋在地里充当肥料。
看来沈家对自己这位新夫人根本不以为意,只要饿不死就行。
这样下去也并非长久之计,何况昨夜师尊夺门而出,直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沈家其他人多半认为她刚进门就失..宠..了。今后的日子恐怕会很难捱,哎~~不吃饿不死,可是面对一群僵尸脸会憋死。
外面阳光明媚,空气正好。出去走走,熟悉下环境也不错。谁知刚走出房门,一位胸背熊腰的棕衣男子抖了抖身上的横肉,板着一副冷漠的神色将她挡了回来,声音堪比牛大。“若无事,夫人还是留在房里的好。”
“你又是何人?”感觉到屋外的侍从貌似的恭敬的朝着眼前人鞠躬行礼,蓝卿若不由疑惑问道。
“属下是这栖霞院的管事,沈安。”沈安双手交叠,随意的安放在腰前,嘴巴上虽然称呼自己是奴才。可是着眼神和动作,哪有半分奴才该有的模样,言语也一点都没客气,“淮山不必酆都,处处都是结界陷阱,稍不留神恐怕会对夫人有损。若有什么安排,只管吩咐丫鬟们代劳就是。”
“听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打算软禁我?”蓝卿若好笑的看着他,目光扫了扫院中的侍从,看来是将自己当做鸟关起来,这沈家还真是有趣。“不知是谁给你的权力?”
这些人最厉害的也不过是这位管事,筑基的修为却丝毫没有给自己造成威慑力,不由得眸显笑意绕了绕胸前的发辫,若自己真想走,他恐怕也是拦不住的。
谁知沈安根本未将她放在眼里,不以为意的懒散开口,“属下不过谨守本分,绝没有软禁夫人的意思,只是夫人昨日劳累,先歇息几日也未尝不可,否则主上怪罪下来,沈蓝两家恐都面上无光。”
呵,这是在威胁她了?
“管事倒体贴入微,可惜我素来执拗惯了,最不喜听人劝告。”更不喜欢被别人威胁,若换做往常留在屋里也不觉得如何,反正自己曾经也是宅女一枚。可若是强制不让自己外出?又岂会任人摆布。
蓝卿若眼眸微冷,向前扬了扬衣袖,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弦外之音朝院外走去,刚走两步仍被拦下。不由双眸凝住转首,“不过若管事担心责罚,不如与我一同到夫君跟前,我自会说明缘由的,不知可否?”
她就不信,软禁她是师尊的主意。不过今后多半是不能唤师尊,免得惹人疑窦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主上已然闭关,短期之内夫人恐怕无缘得见。”沈安鼻中轻哼一声,主上岂是谁说见就见的,更何况还是蓝家之人。“若夫人实在烦闷,属下可命侍女陪夫人聊天解乏。”
虽说世家有蓝家一席之地,可修真界谁不知蓝家先祖出自魔界,不过是镇守弱水有功才被接纳。说到底根苗不正,血统不纯。谁知道这蓝大小姐藏着什么心思,据说这魔界、妖族的女人最会勾人精魄。一直听人说谢家小姐娇容仙姿,倾城绝世,那是描绘神女。哪像眼前这蓝家小姐,不但灵根被废,身上总透着一股妖.媚味,眼瞅便是魔族血脉未清干净,这类女子如何配得上主上。
蓝卿若虽不知他心中所想,不过料也知道自己在这管事眼里恐怕没什么好感。这人呐,总有一种习性。当你有好感时,眼中所见尽是优点;若对你有歧视,无论你如何优秀也能编排出大堆不是。
可何况她只是一介平凡女子,又不是有大才大能者。就算是灵石,也不见得人人都喜欢,若介意这些岂不被憋死。
“既然夫君闭关见不着,自然也不能因此责怪你。”蓝卿若撇嘴,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昂首说道:“本夫人身子很好,只想出去走走,碍不着沈家的规矩。”
抬手暗施修为,挥开眼前拦住的手臂,徐步离去,转眼就没了身影。留下沈安诧异的留在原地,浑身僵硬。方才若他感知没错,应该是修士筑基的修行,而且根脉浑厚不在他之下。这蓝大小姐不是自幼灵根被废了吗?怎还能有修行之力并到修炼如此地步,而且旁人竟丝毫没有察觉。
不好,得立即回禀主上!
蓝卿若慢慢游荡在沈家的庭院之中,时而跟着流水中的枯叶移动,时而又听着遥远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