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翎刚走出旅客通道的出口处,便看到挚友徐晓雅伫立在栏杆外面。
徐晓雅比她大一岁,她认识徐晓雅的那一年,彼此只有七八岁,念小学。两人一起念小学、中学、直到同一所大学。徐晓雅学的是服装设计,而祁洛翎学的是中文系。不管时间怎么流逝,徐晓雅终究是她最好的同性朋友,两人情比姐妹,无话不谈。
徐晓雅身着一袭黑色的春季套裙,头发挽了个髻,一副干练的事业女性模样,难怪她自称为独身主义者。
她看见祁洛翎,兴奋向她挥挥手。
祁洛翎走到她面前,笑着说:“这么漂亮的美女没人要?”
徐晓雅伶牙俐齿,马上反驳,“我没人追?连凤姐都有人追,你担心我没人追?“
说完,徐晓雅接过她的行李,领着她向停车场走去。
“你还好吗?”徐晓雅扭过头,认真的问。
祁洛翎沉默了,然后叹了口气,说:“我现在觉得很多事情可能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你别丧气,可能是因为顾天烨的离去,你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所以你现在还无法释怀。不过一切终会过去了。”徐晓雅宽慰着她。
“你信命吗?”祁洛翎反问道。
徐晓雅深思了许久,说:“怎么说呢?信命有时候也是一种生存的技巧吧,其实信命比不信命更难。尽管命运如此艰难坎坷,可我们还得有期冀,就如我们生活存在阴沟里,却仍需要仰望星空。
祁洛翎沉默了。
在车上,徐晓雅对她说:“你来我这里,就将过去的一切抛在脑后,放空一切当散散心吧,有空我就陪你出去走走。”
祁洛翎想了想,说:“我来上海的目的不是散心,我来是要寻找一个人。”
至于自己还要寻找一个名叫魔鬼的忧伤的乐谱的秘密,祁洛翎并没有愿意谈及。因为她深知,关于乐谱来龙去脉是如何的匪夷所思,若是讲给别人听,别人肯定会认为荒诞可笑的故事。同时,她也不想解释。
“找一个什么人?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徐晓雅问。
“我只知道她姓敦。”祁洛翎躇踌了许久,才说。
“你都不知道她的全名,怎么找啊?”徐晓雅狐疑看着她。
“我只知道她在一九九二在上海红房子妇产科医院生下了女婴,我手里只有这条线索。”
“哦,她与你有什么关系?”徐晓雅略有深意的望着她,淡淡地说道。
祈洛翎有些迟疑,心里想隐藏一些真相,最后说道:“她是我一个远房的亲戚。我母亲一直都在寻找她。”
从她谨慎的语气和以对她的了解,徐晓雅明白这件事她并没有做到完全的坦诚,言语之中是有所隐瞒的。但徐晓雅并不打算刨根问到底,因为她明白一个道理,大多数秘密都是不那么美好的,好奇害死猫。如果对方不愿意告诉自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当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独有的心灵空间,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之间也要把握好一种距离。
大约过了三十多分钟,祈洛翎便来到徐晓雅住的公寓。
不大的公寓,四十个平方左右,小小的房间,厨房连着客厅,浴室对着客厅,浴室只够一个人转身。
"我的家很小很凄凉的。"徐晓雅笑着说道。
“我觉得房子越小越好。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空谷回音,多么可怕。”祁洛翎认真的说。
徐晓雅从衣橱里和抽屉里腾出两格空间,将祁洛翎带的行李箱里的东西塞了进去,然后说:“我下午还要去公司办点事,红房子医院离我们公司不远,我将你送到红房子医院,你去打听我去办事,然后谁先完事谁先打电话。”
祁洛翎点了点头,喝了几口水,然后挎上荷叶绿的包,披件了外套,就跟着徐晓雅走出了公寓。
关于上海红房子医院的情况,来上海之前,她是做足了功课,早已在百度搜索过它相关的信息。
上海红房子妇产科医院又叫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是我国历史最悠久的妇产科医院之一。1884年,在美国人玛格丽特·威廉逊女士的资助下,伊丽莎白·罗夫施耐德、伊丽莎白·麦基奇尼两位医学传教士在浦江之畔的西门外,创办了上海西门妇孺医院,这就是医院的前身,因建院时屋顶是红色的,老百姓把这所医院亲切地称为“红房子医院”。它现在有两个院区:黄埔红房子院区和杨浦红房子院区,可祁洛翎寻找的红房子是指历史悠久的黄埔院区的妇产科医院。
当徐晓雅送祈洛翎至黄埔区方斜路红房子医院门口,她便下了车,跟徐晓雅分手了。
映入她的眼帘是几幢砖红色的建筑,跟名字果真是名符其实。
进了院门,正面对着则是一幢高大的主楼,主楼的底层是灰色的,其它楼层外墙都是红色的,每一个层楼的窗户都是白颜色分隔开来。建筑顶部左侧上有个红色尖顶。主楼侧面则是几幢稍矮的红色建筑。
祁洛翎来到咨询台,工作人员告诉她要查询病人病历档案必须去医院的档案处查询。
她沿着工作人员所指的方向来到医院行政的档案处,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里面有一个二十多岁戴着眼镜的女孩坐在桌前写着什么。
祈洛翎轻轻敲了敲门,女孩没有抬头,只是淡淡说道:“请进。”
当她走到女孩对面,女孩才慢慢抬走起来,说:“有什么事?”
“你好,我想查阅病人的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