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路上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一间百货大楼的门口。
聂然下了车,也不多逛,径直就走进了一家男士服装,挑了一件外套和帽子,付了钱,又买了些化妆品,找了个偏僻的公共厕所,换了装扮和妆容。
这才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那惨白的皮肤和硬朗的浓眉在一袭黑色长风衣下,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阴沉。
聂然戴上帽子,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重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子在她的指示下,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一条老旧的街口。
在下午时分,那条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
聂然付了钱,熟门熟路的朝着小巷子里的一家破旧鞋店走去。
那个店面还是和当初一样,阴仄狭小,在这种阴沉的天气下,更是显得环境昏暗。
聂然推开了那扇门,老旧变形的木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那鞋铺里面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发霉气味,就连那些鞋子也是原先的陈设,没有任何的改变。
坐在柜台后面的那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看着电视,手里还攥了一把花生米,津津有味的很。
“欢迎光临,自己随便看啊。”他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连个眼皮都不掀一下就这么散漫地道。
“一年没见,日子过得挺惬意啊。”
聂然那悠然的声音响起,顿时坐在柜面后的男人脸色骤然一变。
这个声音……是……是……
他霍地转过头,就看到那个人一身黑色的长风衣站在屋子的正中央,天窗上那灰蒙蒙的光线打下来。
惨白的面容,帽檐下那抹勾着森冷危险的笑意,如同一个魔鬼,让他忍不住背脊骨一冷,打了个寒颤。
手上的花生米就此散落一地。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老三子颤颤巍巍地指着她,面上满是惊慌的神情。
“当然是你服务周到,所以我就又来光顾了。”
聂然走了过去,抬头,眼底是不怀好意地算计。
至少,老三子觉得那是算计的目光。
他惊恐地吞着口水,站在柜面后,整个人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又……又要干什么?”
“替我去打听个人。”聂然也不和他兜圈子,说完之后停顿了几秒,又说:“那个名叫坤哥的人。”
之所以不说清楚,就是生怕老三子会半路又给她使绊子说谎。
当初那个夜视镜的事情,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坤哥?”老三子被她这么很是模糊的提示了一句,站在那里想了好久,久到聂然几乎就要耐心都被磨灭了。
“你到底想出来了没!”她两道浓眉拧起,冷眸朝老三子一扫而去。
老三子被那眼神一瞪,吓得心头一颤,终于在最后关头迟疑地问:“你是说那个在t国专门贩那个的坤哥?”
在说“那个”的时候,他特意做了一个行内人才看得懂的手势。
但其实,他在心里基本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了。
因为那名坤哥属t国三角地区的老大,他势力大的吓人,从来没有来过国内。
就是他也只是听自己的一兄弟听过,说是最近要来国内找合作,想把范围扩展到这里,仅此而已。
而眼前这位,除了偷点东西之外,想来也不会做出什么其他大动作了。
倒不是看不起她,而是一个连对方行踪还要来找他问的人,实在时不太可能和那种大佬级别的有什么接触。
所以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要被打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聂然居然点头了。
“对,就是他。你知道他行踪吗?”
正想着是先护脑袋还是护脸的老三子听到她这句话,眼睛瞠大地道:“你确定是这个人?”
不会吧?
老三子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着。
这人怎么看都不太符合自己心里那种能和各种大佬沾上边的人啊。
“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聂然瞧见他那惊讶地扫视,不悦地眯眼威胁了一句。
结果,没出息的老三子立刻马上闭上了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我没看,我没看。”
聂然懒得和他继续扯闲篇下去,不耐地敲了敲柜面,“那个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老三子立即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的神情很是坚决。
聂然半眯着眼眸,带着阴鸷的神色扫了过去,老三子当下就软了脚,一脸委屈加哭丧地道:“我就是个改改枪在黑市里置换点小钱的人,怎么可能认识那么厉害的大佬啊。”
他说的很是真挚,乍听之下好像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一个守着鞋店卖鞋的,一个是t国黑暗势力的大佬,怎么看两者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之处。
不过……
既然一点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在她的威胁逼迫下,能够说出来呢。
而且她分明没说过是t国。
他又怎么能如此清楚的直接就问出来呢?
这个老三子,又和她玩儿花样!
“你确定?你应该没忘记骗我是什么下场吧?”聂然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领,拽到了自己的面前,嘴角是森森地冷笑。
老三子心头“咯噔”了一下,却依旧咬死了说:“我确定,我真的不知道。”
开玩笑,这种事就算知道他也说不知道啊。
这人不知道来路,以前到他这里买点小东西也就算了,反正大不了就是偷点东西而已。
但坤哥……
那是随便哪个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