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盐都是没有加过工的矿井盐,颗粒粗糙,色质也不好。如果你觉得我是冤枉你,回去一检验就知道了。”
聂然刚刚假借着低头嗅盐的动作,仔细地看了眼罐子下面的盐,就知道那肯定是私盐。
不过是觉得她小本买卖,盐虽然劣质但也不至于到吃死的人地步,又加上她买这些盐是用来化路面的冰雪的,所以她也懒得计较罢了。
本身她就不是正义感十足的人。
可谁知,她不计较,这位大妈自己却撞枪口上来。
她刚才没走远,所以很清楚的听到了这两位中年妇女的对话,所以后来这位周大妈重新拿回盐是因为自己当兵的身份被她知道了,她怕了。
结果,竟然是要坐地起价!
而且为此,撒泼打滚无一不做,真是应了那句,不作就不会死。
周大妈看她真的要把自己带走,吓得早已六神无主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又不是我一个人卖的,好多人都卖啊!”
她指了一圈的人,那群被指的吓得立刻怒斥道:“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卖啊,周大妈做人要厚道!”
刚才还为周大妈讨说法的那群小贩们这下真是恨死周大妈了。
他们本来是好心好意的帮她,结果现在被她反咬一口。
可聂然压根不听她的,刚才的扣着她肩膀的手这会儿直接抓住了她的后衣领,“行了,现在物证在我手上,按照国家法律,我必须要把你带回去。”
她收起笑容冷着脸的样子让周大妈这下彻底白了脸色。
周大妈像是崩溃了一般不停地摇头,“不,不要!不要,我……不要去!你放手,你放手!我一个老百姓你这么为难我干什么呀!你要盐我给你还不成么,我给你!全白给你,我不要钱,行不行!”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并且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跑过来抓住她,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反观聂然却冷酷铁血地道:“这可不行,当兵的可不能随便拿群众一针一线。”
“这不是针线,这是盐,没关系的,你拿走吧,都拿走吧!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周大妈哀求地说道。
“那怎么行,盐的价格可比针线贵多了。”
周大妈又摇头又挥手地说:“不贵不贵,你拿去吧,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她的脸上满是期冀。
聂然微微一笑地看了她一眼,笑得沉默而又古怪。
周大妈已经怕死了她的不说话了,着急忙慌将救命的视线转移到了王班副的身上,她态度诚恳的求饶着,“王班副,救命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下次肯定不敢了,真的!”
王班副看她一个中年妇女这么低声下气地苦求着,不忍心地道:“要不然……算了吧,聂然。”
周大妈见王班副也替自己求了情,哭嚎地双手做出的祈求的姿态,“求求你们了,我就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下次肯定不敢了。”
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却这回不敢在有任何的求情,生怕殃及到了自己。
毕竟周大妈贩私盐这种事情是非法的。
半响过后,聂然松开了手,冷冷地道:“大妈,当兵的是不能对你们怎么样,可真的要计较起来,你们又能怎么样!”
她这句话极其的有分量,震得周大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的确,他们要今天真把自己拉进2区,这里的人都挡不住。
而且他们拉人进去也不是没名目的,贩卖私盐。
虽然说数量不多,但足够让她进去喝个茶聊个天,顺便教育教育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王班副给你的钱,是他自己的津贴,这些钱他是要寄给家里瞎眼的老父亲的。他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军人,是在打仗的时候为了救一个普通百姓给打瞎的,现在就只能靠着王班副的一些津贴度日。”
聂然的这番话让身边的王班副惊愕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记得自己有和聂然说过这个话啊。
“很抱歉,我看过你的档案。”聂然浅笑着扭头对着身边的王班副说道。
她担任过聂诚胜的勤务兵,闲下来的时候她就会去那些士兵的档案资料,然后去了解每一个人,以防将来用得到。
没想到,现在还真用到了。
聂然轻轻扫视了一圈眼前这一干的小贩们,用沉冷而又严肃地话语说道:“他们不是不敢对你们做什么,而是他们知道自己当兵是为了什么!”
那群人听着她的话,不知不觉中头低垂了下去。
在这一刻,王班副感觉聂然威严无比,即使在这种脏乱差的环境下,依旧挡不住她作为军人的那种锋利和锐意。
让人心头一震,不由得就生出了些许的敬畏之色。
聂然一个回马枪,唰的一下视线定格在了周大妈的身上,“还有,你为了便宜卖私盐,万一如果这里面混的是工业盐,你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吗?到时候可不是你撒个泼打个滚就能蒙混过去的。”
周大妈被她这么一呵斥,吓得脸色惨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肯定,我发誓!”
“班副,报警吧。”聂然气势一收,淡淡地对着身边发愣地王班副说道。
“什么?你,不是说要放过我吗?”周大妈这回真急了,眼泪都急出来了。
王班副也很惊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