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管不顾,快步上前去敲顾家的门。
开门的是顾夫人,她神色憔悴,红肿着眼,看清面前的人脸上原本的诧异瞬间被复杂额情绪所取代,她抬起手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陆北,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把我女儿害得还不够惨,还想要怎么伤害她?”
面对顾夫人声泪俱下的控诉,陆北的脸上浮现愧疚之色,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现在到了嘴边却开不了口。
“让他进来吧!”
顾田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门口的动静,长长叹了一口气,鬓角的白发清晰可见。
因为顾雪菲的事情,顾田华和顾夫人接连着几天都睡不好,这么晚了,还在客厅里面商讨着如何平息这件事情。
虽说雪菲是无心之失,但到底对方也是个年纪轻轻,前途无限的小姑娘,好端端的变成了植物人,将心比心,谁家父母都接受不了。
他们几次登门去道歉,但最后都被赶出来,那家人坚持要雪菲血债血偿。
“伯父,伯母,这次事情应我而起,一直以来,我还没机会跟你们道歉。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能先见见雪菲吗?我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你现在想起来要见我女儿,你要跟她说什么?当初可是你报警,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警察带走。”
出了事情之后,顾夫人将雪菲接回家里来住,白天还好,但每天晚上她都能听见雪菲压抑的抽泣声,作为一个母亲,这叫她怎么能不心疼?她曾经骄傲漂亮的女儿,自从警局回来之后,整个人都脱了相。
所以她实在没办法对陆北客气。
一直闷头抽烟的顾田华也忍不住,指责其陆北来。
“陆北,你确实太让我们失望了,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也是我满意的女婿。只是现在你做的事情让我们心寒,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在你们曾经的感情份上,你也不能如此薄情寡义地对我女儿。”
“伯父,伯母,是我的错,但我希望你们相信我,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雪菲,现在舆论有多可怕,你们应该清楚。如果当初我不报案,等潘雪的家人在媒体上大肆宣扬,后果只会不堪设想。”
听完了陆北的解释,顾氏夫妇对视一眼,一直以来,他们都将陆北当成自己儿子,知道他比雪菲懂事,才放心将雪菲交给他。
现在听他这么一解释,心里也有了底,当即态度有所缓和。
“雪菲,她在楼上,如果她原谅你了,那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
顾夫人领着陆北上楼,顾雪菲的房门紧闭着,里面一片静谧,安静得仿佛没人在一样。
“叩叩!”顾夫人轻轻敲了敲门,语气温柔,“雪菲,陆北来了,他有话跟你说。”
等了一会儿,房间还是没传出丝毫动静,顾夫人看了一眼陆北,眉眼露出一丝无奈,她走到一旁的柜架,找来了备用钥匙,钥匙插入门锁,咔嚓一声,门开了。
顾夫人帮陆北推开房门,对着他使了使眼色:“进去好好说,别让雪菲再难过了。”
陆北感激地朝着顾夫人露出一个浅笑,走进了顾雪菲的房间,而顾夫人则体贴地帮他关上了门。
孩子们之间的事情,他们做长辈的并不清楚,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最好。
“碰!”
陆北一进去,眼前一个物体直直朝着的脸飞过来,但他的身体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的颧骨瞬间被击中,青紫了一块。
物体落地,伴随着昂贵的珠宝散落一地,原来是一个精美的首饰盒。
顺着首饰盒扔来的方向,陆北看见了顾雪菲,她赤脚站在地上,目光犀利地望着自己,从中他看见了恨意。
一瞬间,他的心猛地揪起来。
他大步走过去,想要将他抱到床上,瞬间脸颊就挨了两个大巴掌,就连眼眶也被重重打了一拳。
如果陆子奕在场的话,他就会发现,相比较顾雪菲而言,温婷发脾气的时候真的算得上温柔。
“如果你再动一下,我就真的生气了。”
将顾雪菲抱到床上,发现她试图下床,陆北无奈出言威胁,而骨雪菲确实被震慑住了,因为她知道,陆北真的生气有多可怕。
她只能死死瞪着陆北,像只暴躁的小兽,可惜她面容憔悴,下巴尖削,消瘦的模样没有丝毫威胁力。
“你来干什么?你现在应该恨我恨得要死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喜欢的女人被我找人弄成了植物人,你当时找了警察抓我,不就恨不得让我坐穿牢底。”
指甲深深陷入陆北胳膊绷紧的肌肉,顾雪菲似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她其实全身都在发抖,惨白的脸色、干裂的唇,这副模样谁会将她跟杂志上艳丽无双的名模联系在一起。
陆北愣愣望着她,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撩开她睡衣的袖子,果不其然,她白皙的胳膊上分布着一个个清晰的牙齿印。
“你自己咬的?”
顾雪菲情绪一不稳定的时候,就喜欢咬自己,这个习惯只有陆北一个人知道。
被陆北阴沉着脸质问的一瞬间,顾雪菲原本故作的坚强全部瓦解。
她捂着脸,眼泪流下,声音歇斯底里:“你以为我不害怕吗?我去医院看过潘雪,她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