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径速射炮!连25磅的榴弹炮都没有?全是英军么!还是法国人也有一部分?”
听着外面的轰响声,佩特独自呢喃着,不过离他很近的迪特里希和罗根都没能听见这话语的内容。
挤在不断颤动的“沙丁鱼罐头”里,罗根有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尤其是爆炸产生的硝烟弥漫过来,禁不住又咳嗽起来,他忽然想到:莫非这汉斯.罗根原本有气管炎或者肺病之类的毛病?还是呼吸器官生来就比较敏感?
敌人的炮火仍在持续,突然间,一个头戴钢盔的家伙以70码的速度冲了进来,差点没把另外一边的人给挤了出去!
“报……报告……西面发现……发现……”此人一身党卫军作战服,上气不接下气。
“发现什么?”吵杂的环境中,迪特里希不得不吼着问。
“敌人!应该是……法国人!大量的……”
“嗯?法国佬?”迪特里希不慌不忙地说,“那群蠢驴又来送死了?叫扬克尔好好修理他们!”
连喘几口粗气,这家伙终于能说完整的短句了:“法军这次出动了坦克!雷诺-17和索摩尔-35!总共有大约30辆!”
“30辆?他们从哪搞来这么多垃圾坦克?”迪特里希看样子是好奇而非惊讶:经过色当、拉昂以及在比利时的战斗,法军成建制的装甲部队已经基本不复存在,大量坦克被沿途遗弃,以至于越靠近敦刻尔克,越难以见到法兰西钢铁战车的踪影!
“不知道,但它们确实是在向我们的阵地推进,还有超过3000名法国步兵!恐怕……扬克尔的部队难以独立支撑!”
听了这名军官的报告,迪特里希脸上终于不那么无所谓了。外面依旧炮声隆隆,他果断地说:“走,到阵地上看看去!”
“外面危险啊……”佩特这话还没说完,“狂热者头目”就已经毫无畏惧地冲了出去。
罗根也没多想,紧跟着离开了这个并不坚固的“土罐头”。
黎明前的世界本该是在沉沉的黑暗中酣睡,现在却被一阵一阵火红的光亮所唤醒,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烈而刺鼻的硝烟味道,罗根不仅是鼻腔,就连咽喉也在隐隐发痒。不大的镇子连同周边部署了3000多名德军,但现在除了迪特里希和他的军官,石子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影!
咻……轰!
呼啸而来的炮弹击中了一栋尖顶的石头房子,距离罗根他们也就20多米。这位初涉战阵的空军中尉惊讶地看着石块、木条连同各种各样的碎片一股脑儿升空,紧接着又纷纷扬扬地落下,场景真是壮观!
在这个节骨眼上,罗根突然被人从后面猛地推了一把,踉跄着差点摔倒,还没来得及多想,衣领又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拽了一下,只听到嗤啦一声,肯定是布料被撕裂了。经过这么连续两次,罗根彻彻底底地摔倒在地上,还笨拙难堪地滚了两圈。
“悠着点,勇敢的伞兵突击者!你的脑袋难道不怕石头砸么?”
旁边这家伙也因为惯性而摔坐在地上,罗根抬头一看,原来是佩特。
落下的碎块打在地面和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要是真砸在脑袋上,指不定又得缝针了!
“呼……谢谢您!”罗根揉着生疼的手肘坐了起来。
佩特好心教训道:“别客气!下次碰到这种情况可别发愣了!”
被人看破了心思,罗根有些汗颜:战场经验果然不是看看电影就能获得的,新兵的阵亡率之所以要比老兵高很多,估计就是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不能够正确应对。自己这菜鸟先前也得亏了史蒂芬伯格关照,不然现在是不是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还很难说!
见这位“勇敢的伞兵突击者”有些走神,佩特拍拍他的手臂说:“怎么样?还能支撑吗?”
“没问题!”罗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敌人的炮火仍未平息,这街上终究不是长呆之地!
两人猫着腰飞快地穿过镇子来到朝北而筑的阵地,和另外三面一样,这一侧的防御工事也是在联军先前挖设战壕的基础上构建的,目前有铁丝网、战壕以及反坦克炮位。镇子四面防线相互连接,将蒙克置于一个环形的防御整体之内——在英国远征军司令部的作战地图上,这里和敦刻尔克外围的另外3座小镇是最后防线的支撑点,原本应该用来抵御德军强大的攻势,如今却成了德国党卫军为自己正名的舞台!
迪特里希已经早一步抵达,此时正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军官商量着什么。其实罗根早已注意到,这党卫军中的官兵有几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身材普遍高大、面貌普遍英俊、年龄普遍较轻。
罗根跟着佩特走了过去,恰好听到他们提及“iv号坦克”。
“要这么快调动机动部队?”佩特一上去就插话到。
看到自己的老战友,迪特里希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说:“我们的步兵炮对付不了法国人的索摩尔-35型坦克,现在也只有iv号坦克的火炮能够阻挡它们吧!”
旁边这位光头指挥官,罗根看着竟像是90年德国一位同名的主力前锋,他说:“我们的雷区很薄弱,而且在敌人前一次进攻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罗根正想提起已经划归自己临时指挥的88毫米高炮,却听到佩特说:“那未必!我觉得iv号坦克留作反击时用效果更好,至于这些索摩尔-35,倒可以试试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迪特里希问。
佩特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