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盼着顾长安离危险远一些,盼着他能开开眼界,只心里却是诸多不舍。
“姐姐……”顾长安亦是哽咽不已,只到底念着自己男子汉的身份,愣是不曾落下一滴泪来。
顾念卿心中颇为不顺畅,正‘欲’抬手将泪水擦掉,便见着一方丝帕已递到跟前来。‘女’子泪眼‘蒙’‘蒙’的抬起头来,正见着慕容离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他是头一回见着顾念卿这般脆弱的模样,似乎顾长安离京,是将她心头的‘肉’剜下来一般。
慕容离知晓她不舍,他幼时离京去治病时,皇祖母亦是这般。只皇祖母是长辈,顾念卿却只是顾长安的姐姐,这模样倒是像极了‘操’碎了心的母亲一般。
“竟生出些许铁汉柔情的感觉来。”慕容离轻笑,在顾念卿的额上敲了敲,很是无奈。
你才铁汉你全家都铁汉!
顾念卿鼓着眼睛瞪他,洛神大人事妥妥儿的美人儿,会不会聊天呢?
少‘女’瞪圆双眸的模样,与往日的妩媚慵懒却是大不相同,很是俏皮可爱。慕容离敛敛眉,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将鹿岳那痴‘迷’的目光挡住。
竟敢瞧离王殿下的‘女’人,不要命啦!
“大小姐,不好了!”正是僵持时刻,管家便又急匆匆的跑来了。
顾念卿叹气一声,将手中针线放下,很是怨念,道:“又出了何事?”
真真是!烦人!
管家擦擦额上的汗珠子,面上满是焦急,结结巴巴道:“二,二小姐的‘惊鸿小筑’中,搜出了,搜出了……”
顾念卿算是听明白了,原是顾念欢院中搜出来了冥落散。
呵呵冷笑出声,顾念卿猛地站起身来,意味深长道:“原是二妹妹,当真是好大的能耐!”
这如何是“不好了”?分明是好事才对。
罗氏本还当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却不知她的‘女’人却是背地里藏了一把毒‘药’。
真真是巧啊!
顾念卿与顾长安对视一眼,眸中皆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管家亦是知晓,这大小姐与二小姐本就不对头。
“相爷差老奴将大小姐请过去。”管家道。
请过去作甚?
便不怕她落井下石了?
顾念卿冷笑,自是跟在管家身后往“惊鸿小筑”而去。只慕容离方坐下休息不久,便被这事儿给扰了,顾念卿心中自是不大痛快。
顾念欢昨日受了伤,今日自是歇在榻上好生休养。只罗氏先前气势汹汹的搜查了白姨娘的院子,待到来到顾念欢的“惊鸿小筑”,白姨娘自是不甘示弱。
顾念欢尚来不及反应,白姨娘便从她的枕头底下搜出了一包‘药’粉,正是秦国的剧毒之‘药’——冥落散。
白姨娘不依不饶,只捏着那包冥落散,冷声道:“这便是夫人说的清白?这包‘药’粉,还应如何解释?”
顾念卿来到时,见着的正是顾念欢满面泪痕的模样。
“爹爹,你定要相信‘女’儿,‘女’儿不曾毒害库房先生,‘女’儿是无辜的。”她揪着裙摆,强忍着疼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到。
她自是知晓,此时若不求情,这罪名是定下来了。
白姨娘冷哼一声,将那包‘药’粉甩到地上,双眸瞪得滚圆,很是气恼:“二小姐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这包毒‘药’,还能是旁人藏到你的枕头底下的不成?莫说旁人没这本事,便是有,谁又会将这般剧毒之物,藏到这般‘私’密的地方?”
顾念欢身子一缩,身上本就疼痛‘弄’不已,经白姨娘这般一质疑,她更是浑身不适。
罗氏自是不能忍受白姨娘在跟前放肆,只将顾念欢挡在身后,道:“相爷亦是知晓,欢儿昨日方受了重伤,怎还会有心思去干这害人之事?妾身昨日便一直呆在欢儿房中,欢儿是清白的!”
“清白?这倒是有趣儿,分明从这院中搜出了赃物,竟还有清白一说?”白姨娘目‘露’不善,瞪着顾念欢,似是要将她拆穿入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