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云笙连忙起身,对赫连姝行了一礼道谢:“有劳赫连小姐了。”
赫连姝笑着将托盘放到了桌子上,目光却没有离开床上的玉沉渊,她压低了几分声向楚云笙问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还严重吗?听我舅舅说送来的及时,所以是不是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性命无忧脱离危险了?”
听着她一股脑儿的说完这一堆问题,楚云笙一边抬手给自己盛了一碗粥,一边道:“应是无碍了,但是还要仔细观察他服下解药之后的反应,所以现在马虎不得。”
说完这话之后,楚云笙见赫连姝的注意力也都在玉沉渊的身上,便低头开始吃碗里的粥,她是真的饿了,折腾了这两天,她的胃里早已经开始痉挛,只是喝点粥垫垫,简直再好不过。
因为担心着玉沉渊的状况,所以她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一碗粥全部都吃下了肚子。
这时候,翠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抱着一套碧绿色的衣裙,她朝着赫连姝服了服身子,然后道:“小姐,这套如何?”
闻言,赫连姝转过了眸子,打量了一下那衣服,然后点头道:“嗯,还凑合,”说着,她转过眸子看向楚云笙道:“姑娘的衣服都坏了,所以我让翠儿先找一套来让你先换着,你看这样可好?”
她不说楚云笙都没有想起这一茬,等到听到赫连姝这么一说,楚云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何等的褴褛和落魄。
她身上的衣裙早在被玉沉渊带着一起逃命的时候被那些被玉沉渊击杀在剑下的刺客们的血给染成了红色,再加上从树枝上坠下,又被那些树枝刮碎成一条条一缕缕的。
也难怪当时翠儿小姑娘看到她的时候会那般嫌弃并将她错人成了叫花子,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就跟大街上那些脏兮兮的叫花子没有什么两样。
没有想到赫连姝还能如此妥帖和细心,楚云笙连忙感激着道了谢,然后就接过了翠儿的衣服,到隔壁的厢房去换了下来。
然而,待她才将衣服换了下来,前脚才踏入房间,就听到院子外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速度很快。
许是最近被人追杀追的紧了,以至于现在楚云笙对于这样密集的脚步声都已经格外的警惕,她下意识的就转过了身子去看,就看到院门口涌进来大批的官兵。
“小姐!”
楚云笙心底里一惊,还没有猜测到这些人的来历,却听旁边的翠儿已经惊呼道:“小姐,他们是来抓咱们回去的吗?”
在床边守着玉沉渊的赫连姝这时候也快步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只一眼,她便抬手碰的一声用力将窗户关上,然后对翠儿道:“你去守在门外,任是谁要进来都不行,如果有人要硬闯,你就对他们表明了身份,说我在这里,搬出左司空府的名号来,用我的清誉来威胁他们,让他们不敢上前一步。”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见自家小姐如此凝重的表情,翠儿也不敢耽搁,连忙退出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等到房门被关闭,赫连姝才上前一步,走到楚云笙面前,压低了声音认真道:“他们不是左司空府的府兵,也不是我阿爹手下的人,而我和翠儿也不可能会得罪什么人,所以他们是来找你们的?”
闻言,刚刚还对此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是左司空府的人听说了自家小姐的行踪找到了这里的楚云笙在得到了赫连姝的否定回答之后,一颗心也跟着噗通一声,沉到了最底处。
而不等楚云笙开口,赫连姝又道:“我就知道姑娘你也不是噗通人,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跟玉相落难至此,他们一定是来找你们的对不对?你们是得罪了什么人?”
面对赫连姝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楚云笙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是好。
而这时候,却听见外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院子里,只听一个声音略微粗犷的男声对房门口的翠儿道:“本官奉命前来搜查朝廷要犯,所以,识相的话,快让开。”
“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神庙也敢带兵乱闯?是谁下的令?”
不愧是赫连姝身边的贴身丫鬟,翠儿骂起人来气势也是十分的足,即便是面对这满院子手执长剑缨枪的官兵,也不见有丝毫的势弱。
“本官自然知道这里是哪里,用不着你一个小丫鬟教训。”
……
这人的声音楚云笙倒是没有一点印象,然而这里就她和玉沉渊,赫连姝主仆四个人,所以,排除了前来找赫连姝她们的可能性的话,那么就只剩下前来捉拿她和玉沉渊的了。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不惜排除刺客,甚至不惜动用兵力都要杀了他们?
而这个问题,也不是眼下她有闲暇考虑的了。
赫连姝一把抓过她走到了床边,压低了声音道:“只怕翠儿也只能抵挡的了一时,等下他们还是会硬闯进来,你快躲起来。”
说着,她朝床上抬手一引,示意楚云笙拽着玉沉渊藏到了床里面去。
外面那么多人,莫说楚云笙和玉沉渊现在一个昏迷一个一身的伤根本无法应对,就是他们身体健康状态良好的时候也未必就能逃得出去,所以,眼下唯一的办法也就是交给赫连姝。
毕竟,她的身份还摆在这里。
只是这样一来,左司空府千金藏身在神庙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相信左司空的人很快就会得了消息,那么到那时候,她再想找个机会逃出府逃出那段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