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渊也正平躺着身子,扬起了精致的下巴看向天际那一轮皓月,在听到楚云笙的这句话的时候,他似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嘴角一扬,便是一抹勾魂摄魄的美艳笑意道:“刚刚本相不是说了吗,要你承本相的恩情,对本相以身相许。”
闻言,楚云笙稍稍转过了脑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明白肯定不只这么简单,她还是看不透玉沉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即便是那一张面具掀开了一角,那也仅仅是昙花一现。
下一瞬,他又恢复了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模样。
既然他不愿意说,楚云笙也不愿意勉强,但到底这份人情她还是在心里记下了。
她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感受到林间不是穿梭而过的带着青草香气的风,一直紧绷的精神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在感受到旁边的玉沉渊突然转过眸子,正认真的看着她的时候,楚云笙闭上了眼睛,故作没有发现,并不经意道:“玉相有没有想过,这一次刺杀我们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玉沉渊向左侧躺着,支起手肘拖住下巴,垂眸看着在月光下亦是姣姣容颜明艳动人的楚云笙,眸子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在听到楚云笙的问话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双眸一挑,又习惯性的露出了他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道:“难说,也有可能是四皇子的人,也有可能是大皇子背后的大长老派来人的,总之,不可能是越王,否则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让这些人做黑衣人的装扮,大张旗鼓的来搜查我们就是了,而且越王在那街上遇伏,也并不像是在做戏,他是确确实实的遇到了伏杀,只是那个埋伏他要杀他的人,我还不能断定是左司空的人还是大皇子的人。”
楚云笙之前也是这么判断的,但是,还有一点让她想不明白,无论是左司空还是大皇子背后的大长老,他们这些人应该都不知道她和玉沉渊的存在了,即便知道她,而对她的了解多半也只限于是王后身边的医女,是医尊元辰的女弟子,在不涉及到他们之前的权势争斗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惜花费这么大的力气的要来追杀他们?
而且,看他们一路被事先埋伏好的黑衣人追杀的情形来看,这幕后之人似乎已经事先就料定了他们会去救三皇子。
就连时间都那么巧!
想到这里,楚云笙的后背不由得透出了一股冷意。
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来说明他一早就知道了三皇子的关押之处,而来,他对楚云笙和玉沉渊的行动甚至是惯性思维都了如指掌。
而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凭他的直觉,应该不会是跟他们毫无交集的大皇子大长老二皇子一类的人。
那么,还会有谁?
有谁知道他们,熟悉他们,并且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思绪飘到这里,楚云笙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右司空。
显然,玉沉渊这时候也想到了,然而,在想到这人的瞬间,两人都下意识的看了看对方,然后齐齐摇头。
若右司空想要杀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在他取得了他们两人的信任之后,在他府上随便找个什么机会就能悄无声息的将两人抹杀掉,然而,他并没有。
而且,楚云笙也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右司空看向自己的眼底里有关切有真诚,当他说起当年师傅对他的活命之恩的时候,眸子里有动容和感激,这些都做不得假。
所以,她相信右司空。
除了参与他们计划的右司空之外,还有谁呢?
一时间,楚云笙的脑子里也没有一个怀疑的目标。
然而,困乏却涌上了脑子里,逐渐蔓延到了眼皮边上,最后她也支撑不住,渐渐的睡了过去。
这一天奔逃,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再加上从树枝上坠下来之后,跌落到这林子里,一番折腾,再为玉沉渊采药,她的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此时本来就已经累的动弹不了,所以,这一觉睡的格外的沉。
而且,一觉无梦。
等到第二日清晨,头顶上方传来了一阵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才将她吵醒。
待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件月白色的外套,而玉沉渊正躺在她的身侧双眸紧闭,额头上有汗珠子不时的沁出来。
他将外袍脱下了披到了她的身上,而他自己身上却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绸缎里衣。
若换做是平常,也许没什么,偏生他现在身上中毒未清,身体还是最虚弱的时候,这一晚上山里更深露中的,若是着了凉可怎生是好。
想到这里,楚云笙的精神也一下子全都上来了,刚刚还惺忪的睡眼这时候蓦地睁的老大,她支起身子来,抬手去探玉沉渊的额头,就在她的指尖才碰到他额头的时候,就被烫的她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怎的这么烫!
楚云笙连忙扯下身上搭着的他的外袍给他盖好,又站起身子来,想去周围找找有没有水源,当她走了一圈,还没有找到找到水源,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因为昨日的一番被追杀,楚云笙心底里已经对马蹄声习惯性的产生了阴影,所以,在听到那马蹄声渐渐走近,她咬了咬牙关用攒了一夜的轻功掠上了枝头,将自己藏在了茂密的树荫里,看向前面的那个拐角,想看看来的到底是不是昨日的那些黑衣刺客。
若只是普通的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