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潇潇看向上面的苏景铄道:“景哥哥,你说话呀,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来,最心心念念的是什么?就是嫁给你,可是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我想着,只要我等着,终有一日你转身就能意识到我还在,守着你的身边,可是为什么还不等到你转身的那一天,而你的心却跟着别人去了呢!我只不过是为了想要嫁给你,想要留在你身边,这样也有错吗?”
说到最后,沈潇潇的话语里已经有几分语无伦次,看到石桌前的苏景铄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哭的越发伤心。
看到她这般模样,沈向楠再也没忍住,转过身子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打翻在了地上。
她那张比花儿还娇艳的面庞上,顷刻间就多了五个怵目惊心的手指印。
沈向楠的眼底里划过一丝心疼,然而转眼便被翻涌的恨意和怒气所覆盖,他恨恨的甩了袖子,直接大步朝院外走去,并对外面候着的侍卫道:“送小姐回府。”
这几个字说的格外用力,掷地有声,然而他转出院子的背影却格外的沧桑和寂寥,甚至有些摇摇欲坠。
而沈潇潇被他打翻在地之后,也不挣扎着爬起来,而就这样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这时候她的哭声比起平时的矫揉造作,多了几分真实。
苏景铄这时候才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而他的眼里却并没有半点疼惜,而是带着一抹让人心惊的冷意,他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你错在不计任何代价的得到,并去伤害别人,虽然你谋害兄长罪不可赦,但却也是为我,所以这件事情,我不会追究,交由你父亲处置,然而,在谋害阿笙的事情上,我不会原谅你。”
说着,不等沈潇潇回过神来,苏景铄已经提起步子,越过她,径直走出了院子。
苏景铄一路穿过回廊,到了曾经楚云笙住下的那间屋子门口,看着熟悉的景物,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恍惚觉得她此时就坐在梳妆台前,而等他踏进这道门槛,就能看到她回眸一笑,倾国倾城。
想到这里,他提起的步子却再没有勇气迈下去,仿佛犹如千斤重,而他的一颗心也因为这一阵恍惚而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他心底里生出一种恐惧来,恐惧巨大的希冀之后换得的是冰冷现实的落差。
她怎么会在。
夏天的风是温热的,穿过回廊花厅,带着前院荷塘里清新的荷香,然而,拂到他身上他却只感觉寒意刻骨,心口的位置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烙的慌,他抬手一摸,从怀里拿出那一支当初亲手戴在她发髻上的白玉簪子,上面的玉兰花依然晶莹剔透灵气逼人,然而,花蕊中间的血迹,却在这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
苏景铄再不敢看第二眼,下意识的掌心一拢,将那枚簪子紧握在了掌中。
然而,即便是如此,心口的疼痛和眼底里的酸涩却没有减轻半分。
这时候,外面有人来报,他才收了收心神,握着那支白玉簪子,负手而立。
“陛下。”
来人不是别人,是终于从失去林叶霜的悲恸中走出来的二元,不过才短短一月的时间,昔日调皮活泼的性子已经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点儿样子,虽然依然是那一副年轻的面容,只不过下巴上多了一些青色的胡茬儿,然而他整个人却已经表现出一种完全不属于他整个年龄段所拥有的沉稳和内敛。
听到是他的声音,苏景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二元起身,站在离苏景铄只有三尺远的距离道:“无望镇那边,有消息传来。”
一听到这里,苏景铄身子一怔,起初还是背对着二元负手而立,这时候蓦地转过身子来,双眼如炬的看着二元等着他的下文。
二元垂下了眸子,一口气道:“据当地的暗线汇过来的消息,有一行人曾去过地下拍卖场,他们中有一个容貌出众的男子,举手投足间的气场跟燕国的玉相十分吻合,另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公子,说是专门为了买面具而来,并重金买下了当时在拍卖场拍卖的一个孩子,我们桩子上的人还送了他一张银质的面具,看的出来他很喜欢,只是他们都不是善于绘画之人,所以没有一个能将那位公子的外貌特征描绘下来,只说是一位眉目清秀举手投足间自带几分贵气和凌厉的年轻公子,但是并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听到这里,苏景铄的眼底里已经蓦地升起了几分希望,然而转瞬,却又划过几分担忧和害怕。
无望镇,玉沉渊,年轻的公子,面具……
这些加在一起,确实是很像阿笙跟玉沉渊同行的作风,因为以阿笙的性子,既然曾经答应了玉沉渊要陪他前往辽国,如果阿笙安好,那么就一定不会食言。
而那个面具……想到这里,苏景铄脑子里浮现出总是跟在楚云笙身边不远处默默守护着的那个身着青衣带着青铜面具的少年……是他吗?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无以名状的喜悦瞬间将他的一颗心都包裹了起来,然而却在下意识,患得患失的想到……若只是一个乌龙是个误会呢……若是得到了证实,那个年轻的公子并不是阿笙……那么对于他而言,便是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所以,到最后的时候,苏景铄的身子竟然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