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殿唏嘘。
不仅仅因为玉沉渊突然将话锋转到了今早轰动朝野的赵勋遇刺一事上,而是那句――燕国的事情,跟本相有什么关系……
就连楚云笙都忍不住爪子抖了三抖,想要控诉一句――你是燕国的权相玉沉渊,怎么能说燕国的事情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这人的逻辑思维和大脑里的路子到底是怎样的?
不等殿里其他人反应过来,李晟已经哈哈一声笑了出来,他抬手摸了摸络腮的胡须,朗声道:“既然玉相愿意,等多久都可以,在我卫国,都会始终将玉相奉为上宾,至于赵统领遇刺一事,最近城中叛党猖獗,但叛党始终是叛党,猖獗不了多久,我已经命人严查,应该很快就会将他们各个捉拿归案。”
话题一说到这里,殿中的官儿们,或多或少面上都带上了几分尴尬,因为那些叛党的身份和目的,在座的人几乎都心知肚明。
宴席进行到这里,气氛已经有了几分尴尬,还是李月容及时的叫人下去让舞姬上场,这才化解了尴尬。
然而,那些舞姬才走到殿门口,坐在李晟的左手边的李月怡却突然起身,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玉沉渊旁边的楚云笙,然后才转过头,对主座上的李月容和李晟咬牙切齿道:“皇后娘娘,父亲大人,我既已是郡主身份,那么如果有人企图轻薄于我,并恐吓我,扬言对我下了活不过两日的剧毒,这人该当何罪论处?”
听到李月怡这么一说,主座上的李月容也来了兴趣,她眉梢一挑,暗地里有一层暗涌的杀机,冷冷道:“在卫国,还有人如此欺负小妹?”
李月怡从位置上走了出来,站到了殿中,抬眸看向李月容认真道:“有,而且,那人就在这宴席之上。”
“啪!”
一声脆响在静的连一根银针落地都能听到的大殿里,响起了青玉酒盏落地炸裂的声音,而那酒盏在前一瞬,还稳稳的捏在李月容的指尖。
宴席中的臣子们这时候只觉得如坐针毡,莫说连大气,就是连眸子都不敢向上抬。
而被李月怡指控的楚云笙的目光却落向殿外,在见到一个小太监趴在殿门的一角上,对她做了一个手势,她点了点头,那小太监立即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这时候殿中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主座上的李月容和殿中的李月怡两姐妹身上,所以也没有人留意到那小太监的出现和离去。
待他离去,楚云笙才在心底里轻舒了一口气,再抬眸看向殿中正控诉着自己的李月怡的时候,眸子里已经是一片平静和冷漠。
“有这等事?小妹,你且慢慢说来,本宫和父亲定然会为你做主。”李月容今晚被玉沉渊没放在眼里,早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了,这时候李月怡的控诉正好给了她一个发泄火气的机会。
“他!”李月怡转过了身子,当着满殿的文武臣子的面,抬手直接指着楚云笙,满脸的怒气和杀意,一览无余,她冷冷道:“你想不到吧,宫中也有御医,想骗我中了你的剧毒,会七日之后暴毙而亡?实在是太可恶!”
说着,李月怡的眼底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泪眼汪汪的看着楚云笙旁边好整以暇并未受任何影响的玉沉渊,见玉沉渊不为所动,她咬咬牙,转过身子,对着李月容跪拜了下来,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哭腔:“还请阿姐为小妹做主。”
这一番陈词,若是换做其他身份的女子,让人见了,想不为之动容都难,但是是李月怡,在这殿中参见宴席的臣子们对安平郡主李月怡的刁蛮狠辣都已经有所耳闻,更有亲眼见到过的,所以对于她的陈词,基本上是没有人相信的。
“你?”
李月容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质疑,还有几分已经在竭力控制着的怒气在里面,自家小妹是什么品行她最清楚不过,虽然被宠的无法无天,做事也会狠辣也会极端,但像现在这样,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证一个人,而且眼底里还带着那般刻骨的恨意还是头一次,她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而那个被她指控的,安静的坐在玉沉渊身边的少年又是什么身份?而刚刚看到玉沉渊突然弃了自己的那一桌,逾越了规矩挪了椅子坐到了他的身边,由此也可以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所以,这火,不能随便发。
因为皇后李月容的这一个“你”字,顺利的将全场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楚云笙身上。
她放下了手中摩挲着的玉瓷酒盏,站起了身子,矢口否认道:“对于郡主所说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哦?”说话的是李晟,他眉梢已经挑起,眸子里虽然带着笑意,但那笑意却没有半点温度,他只看向楚云笙的眼底,不看别处,声音低沉道:“玉公子的意思是说,小女在说谎?想要污蔑你?”
虽然跟玉沉渊之间不能撕破脸皮,不能动玉沉渊,但是他却也不允许在自己地盘上这般欺辱自己的女儿,更何况今晚玉沉渊确实是没有给他面子,他这口气还憋在心口上,没地方出,正好对面的少年撞到了枪口上,再联系前两日,他在府上的时候,也是因为她,惹的自己不得不在玉沉渊面前严惩了长子李越杰,越想,李晟眼底里的怒意和杀气越发明显。
楚云笙抬眸,淡淡的望了一眼李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