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中的香已经燃尽,但是空气中残留的味道还是那样的清雅祥和。心神沉静中,她摒自然地弃了所有杂念,将意识沉入丹田,运转起了九转柔水决。
一夜无话。当翌日的朝阳唤醒了沉睡的青山,刘昭缓缓收功,水光盈然的眸子清冽干净。
经过一夜的打坐,将她同齐昊对阵时的疲惫一扫而光,身体中充沛的灵气,在火红的朝阳中,围绕在她周身,产生出了一层氤氲的水气。
刘昭神清气爽地推门而出,迎着火红的朝阳,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山间的空气异常清新,湿润中带着草药的清香,让人闻了,感觉到全身心的轻松愉悦。
薄薄的晨雾,掺杂着浓浓的灵气,如同跳舞的精灵一般,在山林间飘来荡去。
“呀,姐姐醒了!”隔着一人高的翠绿竹篱笆,诸葛离云那欢快的脸出现在墙头。小姑娘乌黑的发丝上沾上了树枝间的露水,乌黑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后面,闪动着单纯的喜悦。
“离云,这么早就起来了?”刘昭看着她鬓边黄色花瓣上滚动的露水,被诸葛离云的快乐感染,心情莫名地飞扬了起来。
“我和爷爷去后山采集草叶上的晨露,爷爷说用晨露和成的香,味道清隽而祥和,最适合修炼时候醺点。”诸葛离云说着,高高举起了手中的一个陶翁。
“我说你爷爷房间中的熏香味道怎么如此冷冽,原来是用晨露调和的。”刘昭想起了昨天傍晚那一室的芳香,了然地道。
“爷爷最擅长调香,可是我却不喜欢。”诸葛离云明眸稍微黯淡了一下,语气中有着些许落寞。
“离云,让你刘姐姐到这边来用些早膳。”隔壁院子的篱笆门外传来诸葛朗月的声音,显然他是刚刚从山上回来。
“可不敢这么举着陶瓮,小心给摔倒地上!”当诸葛朗月推开院子的木门,看见自家孙女正站在一个倒扣的竹筐上,高举着他辛苦一早晨采集的露水。大惊失色下,脚步变得敏捷异常。三步两步就抢到孙女的身边,一把将那土黄色陶瓮抱了过来。
“哈哈哈!”诸葛离云看着爷爷小心翼翼的样子,隔着篱笆对刘昭大声笑道:“姐姐你看,我爷爷把那罐子露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刘道友,怎么不见祁道友?”诸葛朗月隔着篱笆的缝隙,对刘昭打着招呼。
“他要闭关一段时间。”刘昭随便指着一个房间,信口说道。
“既如此,刘道友就同我们一起用早膳吧!”诸葛朗月说着话,人已经随性地走到了屋内。
“刘姐姐快过来,正好尝尝爷爷做的鲜花饼。”诸葛离云隔着篱笆,对刘昭招起手来。
再三地被邀请,即使刘昭早就不用以食物果腹了,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打开院门,走到了隔壁的诸葛祖孙住的院子里。
刚一进院,刘昭就闻到了一股久违的米粥香味,这是在柴火炉子中熬煮了几个小时后,才会发出这样纯粹的粮食香味,这也是她小时候,姥姥常在清晨给做给她喝的。直到长大以后,她才知道,姥姥为了让她喝到这样米粥,常常很早就起床生火煮粥了。
“姐姐闻出来了?”诸葛离云蹦跳到刘昭身边,不无得意地炫耀道:“我们在出门前,爷爷就把米粥放在陶罐中煮着呢!”
“等下,爷爷还会给咱们烙鲜花饼呐!”诸葛离云低声在刘昭耳边说道,眼睛却闪闪地看着厨房中升起的袅袅炊烟。“都是我们今天早晨新采摘的丹粟花做成的。”
刘昭的羡慕地看着这个被爷爷呵护着的小姑娘,她可以为了一顿可口的早餐,简单地快乐着。
说话间,二人走进了厨房中。简朴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朴拙的木桌,几把木凳。
诸葛朗月还在灶间忙碌着,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三个黑陶大碗,碗中雪白的米粥上,零星撒着碎碎的干花粉末。
米粥的香味中,掺杂着类似玫瑰的香甜,让人闻着不禁食指大动。
“刘道友,别客气,快坐下吃饭!”就在刘昭打量着米粥中的花瓣的时候,诸葛朗月托着一个竹编的扁平容器,里面盛放着几张金黄香脆的薄饼走出了灶间。
“多谢诸葛老,这样色香味俱佳的膳食,可真是让人食欲大开呐!”刘昭接过诸葛朗月手里的竹编托盘,三人一起围坐在木桌旁,在芬芳的花香中,开始了早餐。
可能是这个世界也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即使活泼如诸葛离云,也是在安静地用完饭后,才一边帮助爷爷收拾厨房,一边叽叽喳喳地和刘昭说话。
刘昭捧着吃得鼓鼓的肚子,坐在木桌旁,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食物香味,看着如燕子般轻灵地跑进跑出的可爱的小姑娘,还有白发苍苍笑容慈祥的老者,心中满满的,都在简单的满足感。
在谈话中,刘昭得知了诸葛离云喜欢炼丹。但是由于爷爷并不精通此术,她只好跟着那个叫柳眉的女修学习炼丹术。
谁知道这个女子技术不怎么样,可是架子却不小。即使诸葛离云在炼丹术上有很高的天赋,但她就是不肯认真传授小姑娘,反而处处刁难诸葛离云。这才有了几年前诸葛离云深夜坠崖的事情发生,从而导致了诸葛朗月带着孙女负气出走。
“炼丹啊!”刘昭沉吟着,她手里倒是又好多上古的丹方和炼制手法。
“离云,我倒是可以教给你一些炼丹的古籍。”刘昭犹豫了片刻说道:“但是我本人并不长与此术,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