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翼辞职了,此事在楚凝意料之中,之快在楚凝意料之外。
今天是郭翼在a公司的最后一天,他在转部门,各个部门的转,各个部门都待个十来分钟,和每个人都握手,和每个人都oodbye。
做销售的总是这样,多栽花,少结刺,处处抹着润滑剂。
有的人做一件事结交一些朋友,活越长朋友越多;而另一部分人则是做一件事,得罪一些人,路越走越窄,最终无路可走,便只能换一条路,从头开始。幸亏,在中国,路很多,人的选择很多;幸亏,在中国,人很多,城市化的结果就是人与人之间散了就散了,只要看不见,谁也不会总记着谁。
郭翼是当之无愧的前者,他做同样的事比一般人交的朋友都多,所以,他是一个极好的sales(销售) 。这种优势在行业面窄的圈子里尤其有利、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郭翼最后一站是技术部,他笑哈哈的和其他人都打了声招呼,提了把椅子坐到楚凝旁边,楚凝停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说:“la”
“yeap!”郭翼这种中西结合的人才最是难得,他说:“要离开了,想想这五年来,最舍不得就是你这个并肩作战的神一般的战友,所以,我必须来说声谢谢,我的业绩里,真是军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说到这里,倒是提醒了楚凝,楚凝问:“你去了c公司,与你搭班子的是于小雅吗?”
郭翼点头,补充: “于小雅或者方晗。”
楚凝也笑笑,说:“桑海沧田变的慢,战友变对手却是一夕之间。”
“楚凝,阿凝,”郭翼说:“我们可以继续做战友的,不是吗?你可以有选择的,为什么,为什么不去帮池董呢,于公于私,他才是自己人。”
楚凝看了看电脑,内部交流软件显示来了一个电话,楚凝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面对他的话,她选择了接电话,这就是她的选择,郭翼站起身来,手按了一下楚凝的肩,他说:“楚凝,请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来和我们一起战斗吧,”他笑着:“将外国资本主义赶出去,强兴民族产业。”他期切殷殷:“我们在等你,他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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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户的会议室里,隔着长条状的办公桌,一边是池崇阳、郭翼、方晗、于小雅,另一边是a公司新销售与楚凝、柳晴,而柳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所以这是一场以二对五的战役,幸好,并不是以人数来定胜负。
客户还没有来,两军就这么对峙着。
池崇阳看着对面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坐在销售与柳晴之中,手指飞快的在手提电脑上敲着字,她敲字的时候还是嘴唇微抿,这使她本已经很薄的唇显的更薄。但是他是尝过那薄唇味道的男人,他是尝过那薄唇味道唯一的男人,那味道,很是甘冽,让人欲罢不能的甘冽,自从打过三垒之后,一吻上那薄唇从来都是完成全套的恩爱。
时迫仲夏,她也减了衣,一字领的单衣微微露着一字的锁骨,她的锁骨有些单薄,单薄的让他每次拥抱都不敢过于用力,那清冷的锁骨之下蔓延的便是曼妙的微波,不汹涌,却极紧致,挺拔,是他可以一手掌握的美好。
目光移到这里,池崇阳已经有了身体的反应,他不敢再往下看,他喉间微动,压下yù_wàng,往后撤椅子,站起身来,迈步往她那一边走。
郭翼与方晗对视一眼,使眼色让于小雅赶快的跟上。这边的柳晴也极有眼色的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池崇阳立在楚凝身边,一手压在会议桌上,弯腰,在楚凝耳边说:“再次见面了,or。”
见楚凝并不理他,池崇阳笑笑,说:“最近还好吗?or,怎么见你又消瘦了几分?a公司就是这么压榨员工的吗?资本家真是狠心呢。”
楚凝还是不理他,池崇阳看着楚凝正在敲打的ppt,说:“哦,or打算向客户推荐的产品和我们公司于经理的建议一致呢,可是,我们的配套更完善,价格更低,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池崇阳说:“or,若是我从你手上抢了标,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该怎么办呢?”
见楚凝还是对他视而不见,听耳不闻,池崇阳伸手覆在楚凝的手上,肌肤接触,两个人在心里都打了一个激灵!她那瘦长瘦长的手就在他的手心之下,她手面的皮肤极白极细腻,像是婴儿的皮肤,这是从小没有从事体力劳动被楚妈妈养出来的一双手,这双手也曾经抚摸过他,抚摸过“它”,“它”此时忍不住蠢蠢欲动了呢。
池崇阳努力的压制着体内的躁动,咬着牙说:“or,我们打个赌如何?”,他接着说:“就堵今天到底是or夺了标,还是我抢了标!”
楚凝还是不语,一个人的独角戏总是演不下去的,于小雅连忙帮着搭腔:“好啊,好啊,我来做这个见证人,只是池董,赢了如何?输了如何呀?”
池崇阳盯着楚凝的侧脸,说:“or你若赢了,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若赢了,我说什么or你也得听什么。”
于小雅就像是说相声捧哏的一样,说:“公平,公平!……”此时楚凝出声了:“我不赌!”
楚凝抬头,望前方:“我此生都不赌。”
沉默,对峙,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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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恰到好处的就像专门来救场似得进了会议室,客户的购买人员技术人员都进来了,郭翼站了起来,热切的打着招呼,池崇阳也只好放开他的手,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