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已经爬上了最高的峰头,华飞远远的望去,那青山就如同是一尊头顶佛光的仙人,正在俯视着人世间一般。
强壮的许褚待得身后的众军列阵完毕后,‘唰!’的挥刀便待策马出战张任,却听得身后有人放声高呼:“许将军且慢!”
许褚闻声回头,却见得是华飞身边的警卫奔来,乃高声问道:“可是主公有事吩咐?”
“不错!”那警卫大声答应着,奔至许褚的马旁,急急的对许褚说了几句话,待得许褚点头答应后,方才又放步奔回城中去。
徐徐的东南风拂过蜿蜒东去的长江,背向东南的许褚,带着满是花草芬芳的清凉气息,策马提刀的来与白马银枪的张任相会。
张任见得许褚强壮至极、隐含虎威。乃于数万军前挥枪大声叱问道:“来将何人?可速通名受死!”
“某乃谯县许褚、许仲康是也!”许褚在通名报姓之后,又“唰!”的猛一挥刀,对张任厉声喝道,“张任!某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听从我主之言收兵归去呼?”
“我意已决!”张任枪指许褚高声言道,“不必多言!”
“既然如此!”许褚缓缓低言一句,突然虎目放光的大叱,“那便吃我一刀!”蓦然策马扬刀的便急奔张任而去。
“瓜娃子!你莫当我怕你?策!”大喝声中张任猛的一挟马腹,纵白马挺银枪的便急迎许褚。
江州西门、万军阵前、刹时‘哒哒’马蹄声急,烟尘乱起间,双方将士见得两将相对放马急奔。转眼间,双方的马头便已相近。
双手高举大刀的许褚张嘴大吼:“斩!”顿时声如虎啸、刀闪寒光。众军但闻得‘唰!’的一声劲响,便见得那刀刃一闪,便直奔张任当头斩落。
张任见得许褚刀沉力猛,刀刃未落、锐气先临。当下不敢怠慢的急大喝一声:“开!”厉叱声中、挥枪急速一枪斜点而出。
众军但见得两将兵刃交接处,顿有丝丝火星并溅,随即听得‘当!’的一道巨响,直震得人双耳嗡鸣。
张任接了许褚这一招力劈,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顿时双臂剧震得掌中那把银枪,都险些脱手飞了出去。
这心中不由得,就大吃了一惊,乃暗自心道:“这锤子好的力气!老子以斜点破直劈,却犹自被反震得险些连枪拿捏不住,万万不可与其斗力。”
此时两将马头交接,许褚双臂猛一较劲,嘴中“嚯啊!”又一声虎吼暴扬,本是倒崩而起的虎口吞天刀受其巨力操控,在空中蓦然一个急停,旋即“唰!”的一声劲响,再次狠狠劈落。
“来得正好!”张任放声大喝,双臂急抖间,众军顿时就见得场内,朵朵银光闪闪的枪花绽放,一朵、两朵、三朵、乃至无数朵。随即便是好一阵密集的‘当当当’清脆响声传来。
一时,众军但见得空中银花与利刃交接处,那把势可劈山的大刀,竟于点点火光飞溅中,便是一顿、再顿、复顿、终至无力下劈。
许褚见得这张任无数银色枪头如同骤雨打琶蕉一般的,斜点在自己刀面的同一个点上,不由得也是大吃了一惊。
却暗自付道:“这厮好快、好准的枪法,端的是不容小觑!某却不可以他拼巧,只管一力降十会便是。”
当下两将各展所长,一个是枪化万点式式急,一个是刀劈一线招招猛,这一个枪法展开直欲拿云追月,那一个刀招使出势作力士劈山。
却不知这场中两将厮杀正急,那城头一人早已心惊。
却是这华飞不识得武艺,只见得这厮杀场内到处都是银光乱闪,只惊得他心惊肉跳!急得他只在城头上,对着何曼等人急声问道:“怎么样,仲康可有危险?”
何曼这厮的武艺,原也是有些的,却奈何那张任的枪法实在是太快了,他却是根本就无法分辨。闻言只张着个大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万幸的是,边上的甘宁对华飞开腔道:“放心吧!张任这个龟儿子的枪法,虽然耍得“嚯嚯”乱响,满天都是枪花,可你家那个许胖子却也不是吃素地,肯定伤不了他。”
华飞听了这话,心中方才稍定。却暗暗自责道:“万想不到这张任的枪法居然这么快,早知道我刚才就不该吩咐许褚手下留情,这要是一个不慎,伤了仲康岂不是我的罪过?”
却原来华飞在传令许褚出战后,却自思,这张任是个极为出色的军事人才,足可独挡一面。可是,并没听说过他的武艺有多么高强。
而自己麾下的许褚又是个一流的猛将,因此他很担心这张任,会伤在许褚的手中。这才命人转告许褚,让他尽量的手下留情,不要伤了张任的性命。不曾想,却险些弄巧成拙。
且不说华飞在城头之上胡思乱想,单只道这许褚与张任力战良久,张任把这枪抖得直如万点梨花乱绽,一心只要迷惑许褚双目,却好从中取利。
却无奈许褚人虽憨、艺却高、不去看他的满天枪影,只管把一双虎目紧盯着他的双掌方位,大刀展处或是直取要害,或是因势硬挡,只管要寻他较力。
张任自知力量拼不得许褚,怎肯与他硬接?只一个劲的把这枪使得疾出疾缩,却叫许褚空负着一身的神力,愣是无处可使。
两将枪来刀往的杀得风尘大起,间或偶有一两声“当当”金铁交击声响,便是艳红火星乱溅,倒把个众军给看得,都是眼花缭乱得鸦雀无声。
枪影刀光乱闪间,眼见得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