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有苦说不出,周平安也是惊怒万分,要知道他一向把周至青看得紧,今日也是偶然才让他出去走一走,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非得恨死自己不可。
江衍见状,眉头皱起,他说道:“平安,你先放开,有话好好说。”
周平安深吸一口气,把刑部尚书松开,只是那冷得如同刮骨刀的眼神还在他身上打着转,好像要从他身上刮下几块肉来。
刑部尚书被松开,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看向江衍,“陛下,你要为臣做主啊!”
“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江衍冷声说道。
刑部尚书只是习惯性哀嚎,他也知道周平安是小皇帝的心腹,背地里怎么办都好,闹到皇帝面前,就是生生打脸了。
刑部尚书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方才臣接到报案,所以带人前往明心苑调查……”
“那你抓我哥做什么!”周平安暴怒,一声大喝把刑部尚书吓了一跳。
刑部尚书尽量让自己无视掉周平安,把他当成空气算了,这笔账先记下,以后有的是机会算,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根据现场情况来看,确实是明心苑的学生下手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林公子,也就是死者曾经在明心苑门口和学生发生冲突,随后众人一拥而上,死者倒在了……”
“那我问你抓我哥做什么!他杀人了吗?啊!”周平安怒吼。
刑部尚书抬头看了江衍一眼,心中其实是很不满意的,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这样冒犯他,按律都该入牢房了,小皇帝却当作没看见,只是能混到这份上的,都不是傻子,他也没表露出来,只是暗暗的记在了心里重生之绝色财奴。
“周统领的亲眷当时正在凶杀现场,刑部的皂隶便正常问询了一番,原本答应的好好的,中途却打伤了十几人,从刑部大堂逃走……”
事实上要不是亲眼见到周至青从门口打了出去,刑部尚书也不太相信,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能撂倒十几号人马,他被拖过来的时候正在察看皂隶们的受伤情况,一个都没醒,伤在身上的伤筋断骨,伤在脑袋上的口鼻流血,这只是看上去,人都还没醒,还不知道醒来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创伤。
周平安一惊:“他走了?”
说完他急忙道:“陛下恕罪,臣想回去看看。”
江衍挥挥手放他去了,他转过身看着刑部尚书,说道:“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先给朕说说,黑牢的事情吧。”
刑部尚书对此早有准备,他仿佛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回禀陛下,此事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影响极其恶劣,臣也是自作主张了,这等事情,如若不尽早定罪,对陛下的威信恐有损伤……”
“你确实自作主张。”江衍瞥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交给丞相处理。”
刑部尚书眼神一暗,“陛下?”
江衍深吸一口气,吏户礼兵刑工,刑部虽然在六部地位不高,但是自成格局,想要把刑部大换血,就必须把刑部尚书的势力连根拔起。放在从前他可能觉得无从着手,当了皇帝之后他才明白,不是没有那个能力换人,事实上他只要一句话,别说刑部尚书,就是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尚书也能换,但是换了之后呢?削弱了丞相,尚书成了日理万机的位置,光是磨练也许就要十几年,期间结成的人脉势力党羽无法估算,突然的换下,根本没有能用的人,撑不起来,到头来一场空,甚至造成官场的大动荡。
江衍想的明白,他忍下直接把人拖出去宰了的欲.望,只是脸色难看了点。
“退下。”
顾栖站在一边,他并没有给刑部尚书解围的意思,江衍和这些人关系不好,对他来说正是机会。
前朝设三省六部,尚书只是三品官,大多时候只是给丞相打打下手,办办杂事,大显化三省为内阁,抬高尚书,削弱丞相,在顾栖看来,这些政策有利有弊,对于他来说有利的事情对于小皇帝并不一定有利,但是现在这个阶段,大部分对他有利的事情,对江衍也都还有利。
利益相关之下,一点小小的心思,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刑部尚书忍下一口老血退了出来,不管怎么说,李恒的人情他算是还完了,就算事情没办成,那又怎么样?他被人从府衙一路揪进皇宫,老脸丢了个干净,李恒有那个脸跟他说,人情没还完?
周平安一路火烧火燎的赶回了假,却没有发现周至青的影子,他来回的问邻居,问路人,才得知他根本就没有回来!
一个傻子,在北陵城里还好找,偏偏他又生得一副神鬼皆避的模样,谁看得出来他是个傻子?一个普通人融入了人群,想要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周平安抱着最后的希望,张贴了寻人启事,让城门官时刻留意情况,在明心苑到周府的路上来回寻找,就差没出动禁卫军全员调查,但是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梦蝶羽萱。
这会儿想要离开一个地方去到另外一个地方是很严格的,需要先往官府开路引,写明离开缘由,以及去往某地,城门官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所以江衍允许了周平安在城中搜查,只是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消息。
他们不知道的是,看似沉默寡言的周至青在军中可谓是交游广泛,几乎他手底下的人都对他忠心耿耿,即使是……早就退伍的手下。
宋二在军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