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夜深了。”容妈看到靳西恒还在婴儿房坐着,在门口低声的提醒。
靳西恒抬起头来看着容妈:“容妈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人薄情寡义?”
容妈没料到靳西恒会忽然之间的问自己,她愣了愣,这两天渝城的传言不是没有听到过。
项二爷在疯了一样的找林桑榆,但是靳西恒只是专心准备自己的婚礼对失踪的前妻无动于衷。
“没有。”
“他们说的没错,我这个人薄情寡义。”靳西恒看了一眼摇篮中的婴儿然后起身从婴儿房里离开。
容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隐隐的难过,他怎么会不上心,怎么会不难过。
只是他压抑着自己,至于为什么会压制自己,没有人知道。
靳西恒在靳园外面买了一栋别墅,专门给夏初晗的,他没说过要让她到靳园来住,这个地方,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
眼看着订婚宴就要到来,不过还有两三天的时间。
覃茜茜却忽然之间出现在了渝城,她少有的狼狈被靳西恒看在眼里,他怔怔的看着她这个样子,谢昀竟然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吗?
她清瘦的手撑着他的桌面,覃茜茜看着他。
“靳西恒,你就算是不爱她,可否看在我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救她一命,嗯?”覃茜茜说话的声音在不住的颤抖。
她不知道这一次桑榆是否能够撑过来,陆淮那个变、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靳西恒冷静的看着眼前狼狈憔悴的人,皱了皱眉。
“我们已经离婚了。”
“靳西恒,你怎么可以这样,桑榆用尽一生来爱你,你对她到最后连可怜都没有,夏初晗腿断了就可怜,桑榆被陆淮抓走了就不可怜吗?”
覃茜茜似乎是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话,眉头紧紧地皱着,她的眼底只剩下难过和绝望。
靳西恒没有丝毫动容的坐在椅子上,那冷静克制的样子在覃茜茜看来冷漠又绝情。
“我还以为你会后悔,看来是我错了,你根本不爱她,就算是她死了,你又怎么会难过,靳西恒,我诅咒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得不到真爱!”覃茜茜说完转身就走。
她从美国逃回来,她想要救桑榆,想去救她。
靳西恒看着她的背影从办公室里出去,心里开始逐渐被一阵酸疼侵染。
覃茜茜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大街上游走,如今她还是孑然一身,没有丈夫,没有朋友,也没有桑榆,如果就此失去桑榆的话,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死了。
寒冬腊月的渝城没有下雪,可是街上的寒风吹进了她的骨头里,冷的她不住的想要蹲下来紧紧地抱住自己。
“你这样就能找到她了?”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有声音从耳畔飘了下来,只是这感觉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回头看他,眼神苍白无力,她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觉得无比的陌生。
“我们已经离婚,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她冷淡的开口。
谢昀一步步的走近她,抬手整理她微乱的卷发:“我要你一直欠着我。”
覃茜茜顿了顿然后失笑:“那这么说你要帮我了?”
谢昀眉目没有往日的温和,覃茜茜甚至是从他还一样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冷酷和戾气。
“只要找到桑榆,我这条命就是你的,用来偿还你孩儿的命,你觉得怎么样?”覃茜茜低声的笑了笑,那笑容凄凉的让人心疼。
“好。”
三天后
渝城中心的世纪大酒店里举办着一场隆重的订婚宴,靳西恒推着夏初晗从人群中穿过,他冷峻的脸上不见任何的温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靳西恒身上,可他好像没有在意,好像觉得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
项翰林也在人群中,目光森冷的盯着他,覃茜茜在谢昀身边目光怨恨的盯着他。
司仪在台上说了什么,靳西恒没有听进去,他站在夏初晗身边犹如没有灵魂的人。
澜姗拿着他的手机上台,他拿过电话接听。
“靳西恒,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来我就杀了她。”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粗重,那野蛮的声音在威胁他。
靳西恒眼角微微弯了弯,眼中的冷光渐渐聚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靳西恒,我再说最后一遍,你的女人在我手里,让她死还是让她生?”电话那头没有耐心的催促起来。
靳西恒目光落在台下人群中的谢昀身上。
“随你。”
电话久久的没有挂断,靳西恒什么也听不见,后来便将手机给了澜姗。
“如何?”陆淮看着手机屏幕然后在看看桑榆。
靳西恒只说了两个,却比杀了她还要来的狠,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在恨她什么,还是真的就对她这般的薄情。
她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若鬼,明明穿着厚重的衣服,但是却不显得胖,相反的只有骨瘦如柴的既视感。
她与陆淮对视,苍凉一笑:“谢谢你帮我证明。”
她空洞的眼里一片荒芜,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爱情,最终还是不得不灰飞烟灭。
陆淮走过来俯身看着她的小脸,瘦成这样,看着真叫人心疼。
大手抚上她的脸他轻轻地笑了笑:“那么桑榆,靳西恒如今再也不是你的牵挂,把你成为我的好不好?”
桑榆目光涣散,急剧上升的气血冲上来,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霎时间染红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