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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州地界神童少,甚至可以说没有,毕竟在涪州就连举人也就那么几个,除开张与可其余都是老头儿了,连涪州文会都不来参加的。
历史上的涪州也曾经辉煌过,那是在宋朝的,有当过大学士的,也有当过宰相的,还有评注易经的,也有出国东渡日本当和尚头子的。
那个时候涪州文坛独成一派,号称涪州学派,引领整个西南文坛。
可是,经历过了那次大辉煌之后,涪州文坛便是变得寂静起来,几百年都没有缓过劲来。有人说宋朝时候的井喷导致了涪州底蕴的流失,还侵占了后人应有的机缘。
所以当听着蒋史先说了高仲的事情,在场的人全都对高仲来了兴趣,说不得随着高仲的出现,会引领者涪州文坛多出几个栋梁之才。
谁也没有想到,今年的涪州文会上出风头的不是举人张与可,也不是才子蒋史先,而是一个名叫高仲的农家孩童。
散了宴会,张与可和一众秀才揖手道别,然后上了滑竿,在书童灯笼的照耀下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西南山区多,而且道路偏窄,不适合轿子和马车,只有依靠两个竹竿撑着一个竹椅组成的滑竿来代步,即便是涪州知州也不能搞特殊。
坐在滑竿上张与可忽然朝着书童问道:“玉集,我叫你准备的书你可是准备好了没有?”
玉集是小书童的名字,这名字是张与可取的,全名叫张玉集。
小书童点点头:“大少爷,昨儿我回来就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这四书五经您都已经有了,怎么还要备一份儿?”
“莫要多问,全都撤了,送给族里蒙学聪明的孩子。”
张与可忽然嘴角微微扬起,然后笑着朝着小书童说道。
“啊,大少爷,这书你不是给那高仲娃子送去的,怎的不送了?”
小书童吃了一惊,这大少爷似乎和高仲相熟之后怎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儿要躬行……”
张与可没有理会小书童,整个人靠在滑竿上的座椅上,抬头看了看又大又圆的月亮,面上又是挂起了笑容。
小书童见到张与可这般模样,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好像上一次张与可给高仲念《武经七书》的时候张与可面上就是挂着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
第二日,高缚全骑着大马早早便离开了,他留下了高尚武,也留下了一笔银钱,算是高尚武这些日子的生活费。
高巍也在吃过午饭之后离开,现在整个家里的收支全靠着高巍在城里的活计,那可不是能马虎的。
下午高巧儿也背着背篓上了山坡,忙起了农活,家中只留下了高仲和高尚武两个七岁的孩子。
若是换了别家人估计是不许两个孩子单独在屋子里的,免得惹下祸事儿。
可是高仲和高尚武两个人却不一样,高仲懂事儿好学,只要闲下来有时间就会练习毛笔字儿。
而高尚武整个人一言不发,呆若木鸡似得。他整天要做的事情如同机器人一般,练武,吃饭,睡觉。
“尚武弟弟,家内院子窄,不若我们去外面寻一处地方,你练武,我写字如何?”
高仲放下了手中的笔朝着高尚武说道。
祖屋的晒坝很小,高仲一个写字的时候感觉着很宽敞,可是现在有了高尚武在一遍活蹦乱跳的练武,高仲总是担心自己会被误伤。
高尚武点点头,算是答应,然后便是拿着木刀、木剑、木枪绑在自己身上,朝着高仲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可以走了。
高仲将高尚武带到了大黄桷树下,这里是一个很宽的一个坝子,很适合练武,而且巨大的黄桷树的遮挡下也不惧怕夏日的炎阳,一旁还有一条长长的小溪在那边奔涌。
高尚武对现场的环境很满意,当下便是卸下了自己身上的武器,拿出了木枪开始舞动起来。
莫看高尚武年岁小,可是他手上功夫扎实,长枪在他手中如同一只灵巧的长蛇,朝着四方吐着信子,看上去就让人觉着很舒服。
高仲在一旁也是看了良久,不由得感叹高尚武果然是高缚全打小开始培养的,这动作竟然能做的如此娴熟。
随后高仲才收回了眼睛,走到小溪边取了一碗水,然后拿着一块木板,继续在木板上练字。
这一次高仲的目的是默写《武经七书》中的《黄石公三问》,一方面巩固一下自己以前所学到的知识,同时提高自己的书写水平。
于是乎,安静了两三天的黄桷树下又此刻又多了一番风景,一个孩童在树下苦练毛笔字,另外一个孩童在一旁舞枪弄棒,倒还有几分闻鸡起舞的意思。
两人一文一武,练习到了太阳落山之后才回家帮着高巧儿一起弄着晚餐。
第二日的一早太阳才将将升起,露出火红的光芒,高仲和高尚武二人便已经出现在了黄桷树下,一人又开始练字读书,另一人又开始练武强身。
只是这一日不同的是,高仲首先烧起了一锅水,待到水烧开之后才开始练习写字。
高尚武虽然对高仲的习惯颇为好奇,不过还是在一边帮着生火,等到水烧开之后才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等到太阳渐渐开始有些毒辣的时候,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