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之后,高仲便和张凡宇一同回家,又过了几天在官府的召集之下所有准备前往重庆府参加院试的童生聚集在了一起,在官府的护卫之下开始朝着重庆府走去。
涪州城距离重庆府算是比较近的,步行需要三到四日的时间,主要因为山多。当然也可坐船,不过涪州至重庆是上水,现在的长江水流湍急,下游没了葛洲坝和三峡大坝的阻拦,真的可以用滚滚长江来形容。
涪州到重庆还是需要纤夫来拉的,所以坐船远没有行走来的方便快捷。
虽然行路是方便了许多,可是西南地区山匪横行,危险重重,而且行走之地全是高山。为了确保涪州才子的安全,每次院试和乡试的时候都是官府组织人手护送。
护送的人全是官府的衙役,以及重庆卫所的军户一同护卫。这一次高尚武没有跟来,高缚全也没有参与,这些军户全都是一些生面孔。
军户穿着单衣手持着长枪和弓箭在前方开路,高仲等童生则走在中间,后面有着衙役断后。
高仲和张凡宇走在一起,旁边还跟着其他童生一路,可是其余的人却是和高仲和张凡宇二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将他们和整个童生队伍隔开了许多。
“好像他们很怕我们?”
高仲皱了一下眉头,回过头看着后面的童生说道。
“正常,我叔父是涪州的文曲星,表叔是涪州知县。至于你就更厉害了,我叔父的门生,县试、府试的魁首,而且深得知州大人的喜欢,地位明显不同了,他们自然也不会靠近你……”
张凡宇还是属于那种看事情非常清楚的那一类,细细的朝着高仲解释起来。
“如此,他们是在嫉妒我们。”
高仲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没错,是在嫉妒我们。”
张凡宇笑了笑:“对了,高兄对这次院试如何看?”
“不知道,到时候看了试题才晓得结果。”
高仲点点头回应道。
“也是,高兄和族叔一样从未不会对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说出自己的判断。
张凡宇微微一笑。
就在高仲和张凡宇二人朝着重庆府行进的时候,高巍和高巧儿两人还在田地之中忙活着,清理着田地里的杂草,疏导着水田之中的水路。
“戚弟,我们好久不见!”
就在高巍和高巧儿一同忙活着农活的时候,一个如同铁塔一般的男人耸立在高巍面前,遮住了高巍眼前的光线。
听着声音,高巍身子一怔,缓缓抬起了脑袋。
“俞大哥……”
看到了来人高巍面色一变,眼神有些慌张。
而在一边的高巧儿见到高巍这样,面色也是跟着变了变,看着高巍。
“怎么,戚弟,这般久不见,你便是这样招待你大哥?”
来人笑了笑,说完便是向着不远处的一颗松树走去,然后便是直接坐在了松树下。
高巍苦笑了一声,没有答话,而是朝着高巧儿走了过去,朝着高巧儿说了几句,之后便是迈着步子也走到了松树下。
“这些年,你躲着我,很累吧?”
来人朝着高巍一笑,玩味的说道。
“还好,是二哥说的?”
高巍看着来人好奇的问道。
“老二是一个闷葫芦,他不想说的事情我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前些日子你不是打死了我的人吗?我查了伤口一看便知,接着想要找到你便是简单了。没有想到这么些年,你不仅结了婚,而且连孩子都有了,十多岁了,听说还是文曲星老爷的得意门生,仕途倒是走的不错……”
来人笑了笑,朝着高巍慢慢的说道。
“大哥说笑了,那娃子的确是很聪明,而且我现在过的很好。”
高巍苦笑了一声说道。
“我不管你过得好不好,我只知道你将我们兄弟的仇恨全都忘的一干二净,你可还几个虎伢子,他可是为了你死的!现在你倒好不想着报仇,连你祖宗的名字你也丢了!”
俞大哥闭上了眼睛,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大哥说的是,可是这么些年下来我已经开始厌倦了……”
高巍摇了摇脑袋说道。
“你厌倦了?”
俞大哥看了一眼高巍,嘴角微微扬起:“那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厌倦了,那么你便将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
高巍眉头一拧,紧张的说道。
“还有什么东西,红夷大炮!”
俞大哥冷笑一声:“老二去岁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娃子,他家里的人被天下落下的神石给砸死了,我想我不用多说什么了吧?老二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大概已经猜到,多半是你小子手痒了,造出了这东西过瘾了,对不对?”
“大哥……”
高巍面色微微一变。
红夷大炮也就是后世满清所说的红衣大炮,因为满人忌讳使用夷字,所以取名为红衣大炮。
“拿出来,我以后不会来打扰你,如果你不拿出来,休怪我对你娃子下狠手!”
俞大哥面露狰狞,冷笑着看着高巍。
“唉,就在白塔的地宫里,那白塔地宫在一层佛像下面……”
高巍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地址。
那白塔就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山顶上,高高的耸立在长江边上,好似镇守长江一般。
“我晓得了,我以后会叫人来取。”
俞大哥站了起来,指了指河对面:“没有想到这么些年来我们兄弟居然隔江相望,我就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