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李清然便前往盛宁王府求证。在此之前,他们在私下与这位倒霉的王爷多有接触,此举也只不过是再确定一次罢了。
“所以那时公主并不清醒?”
虽然这个问题已经不止问过一次,但为保险起见,李清然仍旧不厌其烦的旧话重提。接着,在盛宁王不耐烦的神色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说了多少遍,老子一进门她就懵了!那副被设计的样子,谁看不出来啊!”
说到这里,盛宁王似乎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又威胁道:“你们两个到底行不行?不行老子大不了去坐牢,问来问去头都大了!”
盛宁王向来是个直脾气,别说是在两个后辈面前,就是当年在先帝面前,也没见得客气到哪里去。所以对于他的态度,李清然倒是毫不在意,只连连保证一定尽快破案后,便带着赫连安溜之大吉。
“明白了?”
见他又露出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赫连安便知道此事基本上已接近尾声。果然,李清然自信的冲他笑笑,“明白了。”
其实这件案子本不来,若不是有人在其中诚心阻扰,他们也不会白费这许多的功夫。如今有了人证,届时再搜集些那世子荒淫的物证,此案也可板上钉钉了。
走在回程的路上,李清然觉得连脚步都轻快许多。如果证明盛宁王是清白的,那么其他两位王爷便在此事中脱不了干系!
先不说派人刺杀钦差大臣的重罪,就单勾结外贼,陷害皇亲这条,便足以定下死罪!
要知道,能将外蒙的公主悄无声息送进盛宁王府,若不是有其他二王相助,哪会这般简单?
李清然嘴角闪过丝丝笑意,仿佛能看到某些人将来的凄惨模样,“这巫良哈,可要变天了……”
而在另一边的长平城内,收到他们递回来的消息,赫连夜的眉头,也难得的舒展开来。
宋莲生在旁边看着,眼见着他将那密信送到烛火边化为灰烬,然而终究克制住心中的好奇,默不作声的在旁边伺候研磨。
“想看?”
早就察觉到她的心思,在这件事上其实赫连夜并没有太多的计较。更何况是对于宋莲生,他乐不得能与她分享。
但是,简单直接未免有失乐趣。所以,他最喜欢的,还是能逗且逗。
“臣妾不敢。”宋莲生面上做的恭敬,但是心里却似猫抓般的难受。她小心的用余光打量着赫连夜的表情,却只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真的不想?”赫连夜又凑近了一些,然后将她圈在怀里,慢吞吞道:“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
听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有戏!宋莲生眼中精光一闪,但是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硬生生道:“后妃不得干政,臣妾懂得规矩。”
看着她故意一本正经的模样,赫连夜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是李清然传回来的。”
宋莲生眼中一亮,李清然?那不是外蒙的事情有结果了?
果然,赫连夜还未等她发问,便主动解释道:“他已经查出了事情的真相,再几天便可以尘埃落定了。”
即使心里已经知道真相,但是宋莲生还是装作疑惑的模样,道:“真相?盛宁王是被冤枉的?”
当初李清然本来就是为盛宁王翻案而去,如今既然有了真相,定是他查出盛宁王的冤屈。那么,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就将要落网了。
想到这里,宋莲生心头便涌上一股轻松之感。仿佛这些日子担忧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
“我这皇叔此次着实冤枉。”
赫连夜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他小时候因为调皮没少被盛宁王收拾,所以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他吃一吃苦头,也算是一种消遣。
“听说那公主本是去找寻花的世子算账,谁知反被世子暗害。将她迷晕后,偷偷送进盛宁王府,不仅毁她清白之名,还可趁机解除婚约。”
赫连夜冷哼一声,显然是对此人轻蔑至极,“可真是一出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而至于这里面沐宁王与寿宁王出了多少力,赫连夜便没心思再说下去。到底是皇家的颜面,能挽回一点也算是一点罢。
“那公主可真冤…”
宋莲生有些愤愤不平道,这外蒙的公主从头到尾都是一颗悲哀的棋子,到了最后,竟是连性命也没留下。
瞧见她情绪不对,赫连夜赶紧将人搂的紧些,免得她又产生些感同身受的想法来。
“其实她也算是以死明志,若是真的嫁给这样的男人,恐怕一生会更加的不幸。”
赫连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心里倒有些怨起那世子来。本来这几日为着缓和与宋莲生的关系,他便颇费了些心思。好不容易人开心些,偏偏又被这些事情弄的低落起来……
“皇上,怎么了?”
久久没听到身后的人开口,宋莲生忍不住转头去看。结果便看到赫连夜一脸的郁闷之相,令她难免觉得疑惑,“此事还有不妥?”
赫连夜摇摇头,“并无不妥,但却让你不开心了。”
听着他憋闷的语气,宋莲生忍不住一笑,“所以你要怎么逗我?”
这几日赫连夜对自己的讨好,宋莲生岂会不知?于是,她也难得的想趁此机会,来同皇上陛下好好周旋周旋。
赫连夜抬起头,显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宋莲生只好无奈解释道:“怎么逗我开心?”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赫连夜面上一怔,但随即便明白过来。想了一想,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