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沉声说道:“三太子,去见你师父可以,但我不能跟你去蜮国,因为确实有难处。”
“什么难处?”
“我犯下天条,被玉帝贬下凡间,在此落难。承蒙观音大士路过此地,度化我在此等一个取经人。我若离去,万一那取经人明天就来到,岂不是错过了。”
“取经人?”
“是的!”
“东土大唐来的三藏法师,去到西天大雷音寺求取真经?”
“正是!”
“你这蠢物,刚才那跟你交手的法师,就正是去西天取经的三藏大法师。我也是观音蒙观音点化,一路保护取经人的。”
卷帘将军又惊又喜,道:“果真!”
“千真万确!”
“三太子,快快带我去见取经人。”
那三太子当即收了真身,化为人形,银甲银袍,雌雄双剑,英俊逼人,擒了那卷帘。卷帘也不挣扎,任由敖俭给绑了,提着,须臾来到水府地。
只见那建造了两百年的水府地已经成了一堆垃圾场。
那卷帘将军跪在三藏面前,口称师父。
三藏道:“孽畜,亏你是天上真神之身,吃人害人,使得流沙河不敢有渔船,离岸百里不敢有人烟,更可恨的,竟然同阴河中的蜮怪为伍,害我弟子性命。”举起禅杖,就冲卷帘的肩膀琵琶骨戳下。
琵琶骨坏,就算你是神仙,也无法再变化。
卷帘将吓得脸色如土,磕头不已,小龙忙拦住师父:“师父,这厮多行不义,如今已经有悔改之心。饶了他吧!”
琵琶骨被毁,变化神通尽失,就好像普通人被砍掉了手脚一样。
卷帘忙道:“师父,我知道错了。请看在观音菩萨的面上,绕我一命。我得观音大士点化,要我必尽心尽力保护师父去西天取经。师父,从此后。我必忠诚耿耿,挑担牵马,化缘做饭,任劳任怨,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小龙和那卷帘也曾为一殿之臣。忙也跪下,替卷帘求情。
三藏道:“你这厮,先随我回去,救转我那两个徒弟,我再考虑要不要收你。”
只因为这厮是玉帝的贴身爱将,后又得观音菩萨点化,背景关系跟那八戒一样复杂,所以三藏对他心生戒备。不过,因为有玉帝和观音这一层在里面,他也不能断然拒绝这卷帘。
那卷帘诺诺站起。三藏也不解开他的捆绑,三个人使出辟水诀,须臾就到了水面,腾空而起,空中正接着前来探查的猴子。
“师父,抓住这水怪了。”猴子手中金箍棒一晃,就冲卷帘的头顶点下。头顶正中,乃是天府穴,修行人的元气命根所在,被伤。不管你如何努力,修行路上都无法再寸进一分。如果被毁,那就无法再修行。
那卷帘吓得魂飞魄散,忙叫师父救命。
三藏禅杖轻轻一横。挡住猴子的金箍棒,说道:“悟空,先饶了他,这厮也是有来历的,先前是玉帝的卷帘爱将,后又得观音点化要来跟我做个徒弟。”
猴子收回金箍棒。道:“又是观音?”
三藏小龙都一起点头。
猴子劈手一把提过卷帘,喝道:“你这厮既然在天上为官,难道不认得我老孙?我大闹天宫的时候,你在做什么?玉帝身边的神将,谁个不认识我?就你这家伙装眼大?”
卷帘忙道:“大圣,我五百年前就被贬下流沙河,大圣大闹天宫的时候,我已经在流沙河的界碑上受苦了。”
“你在此为王,拿人吃人,统领水族,逍遥快活,有何苦楚?”
当下,卷帘将把自己犯事的经过和在这里受罪的苦楚一一说来,猴子骂道:“那玉帝老儿也真是心肠歹毒,不过失手打碎一玉玻璃,他就要砍人脑袋。死罪逃过,活罪也如此残忍,每天被飞剑穿刺身体数百下,这等歹毒手段,跟妖帝魔帝无疑。师父,我看这厮有忠义之气,身手也不错,你就收了他为徒吧。自从八戒那厮走后,我们也缺个挑担的人!”
三藏道:“你这猴头,一听别人的苦楚就心软了。这厮在此吃人,形同妖魔,我怎能收他?”
卷帘忙跪下发誓重新做人,猴子和小龙都是口恶心善之人,一起为卷帘求情,三藏勉强说道:“好吧,除非这厮救得我两个徒儿的性命,我就收他。”手一指,捆绑在卷帘身上的绳子消失。
四人很快来到休憩地,猴子伶牙俐齿,已经把妙目伽蓝去找师父,梼杌和妙目也中了诅蛊的事情都告诉了三藏。
三藏道:“你这厮,我三个弟子都中了那蜮怪的‘含沙射影’,妙目伽蓝大师也因为救我们而中诅蛊,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脸色一沉,乌云密布。
卷帘战战兢兢说道:“师父,弟子蒙观音点化,指沙为姓,法明悟净,如今皈依师父,师父但有任何吩咐,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好,沙悟净,如今怎么办,拿话来说罢。”
沙悟净不敢站着,跪下回话:“师父,我之所以能驱除蜮怪,并令它们臣服于我,是因为我得高人指点,去了一个叫做蜮民国的地方,那里有个叫做桑倾的女尊者,她能杀死蜮怪。蜮怪死,妙目伽蓝大师和三位师兄的诅蛊,就都解了。”
“我听说流沙河在两百年前蜮怪颇多,你既然并无杀死蜮怪的手段,那你后来是如何驱除蜮怪的?”
“桑倾大师传授了我驱除蜮怪的口诀,所以我能拘来和驱走蜮怪。”
三藏道:“那蜮民国在大荒之中,一去一来,你说要十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