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歌,你还爱我吗?”许久之后,厉恺威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牙齿轻咬着下唇,就在他以为顾歌不会开口的时候,顾歌说话了:“爱情当不了饭吃,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爱你,我自己都会觉得很虚伪,有的时候,爱情只是一种感觉,有的人觉得没了爱情就会死,可在我的心里,却有很多东西远比爱情重要的多。”
站在那里,厉恺威就那么看着她,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要反驳她的,到底最后什么都没说。
“你可能觉得这几年你虽然对我冷漠了一点,可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多时候就像是一面镜子,镜子摔坏了,哪怕你后来粘的再好,裂痕也依然会存在。”
垂眸,顾歌不停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你现在很好,真的,好的有时候会让我忘了那段水深火热的日子,可我的理智却又在很多时候拼命的提醒我,让我不要沉沦,我怕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厉恺威的声音里有着太多复杂的东西,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真正的卸下心防。
“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可能是我比较自私吧,我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了。”说完,顾歌轻轻的推开了他的手,“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顾歌,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身后,厉恺威的声音异常的坚定。
笑了笑,顾歌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而是径自打开门走了出去。
今天,对于厉氏来讲注定是不安稳的一天。
早上的记者围堵事件还没处理好,上午股市一开盘,厉氏的股票就开始动荡,椅子还没坐热,厉恺威便迅速的召开了财务部门的会议商量应对之策,中午还没顾得上的吃饭,徐凤萍便打来了电话,说是厉成峰住院了。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厉恺威带着顾歌紧赶慢赶的来到医院,厉成峰还在急救室里没有出来,徐凤萍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白云婉在一旁陪着,看到厉恺威过来连忙站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厉恺威的眉头微微的拢着,回国的这段时间,父亲的身体还算是比较稳定的,按道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还没等白云婉开口呢,徐凤萍便又开始不顾形象的嚎上了,指着顾歌恨不得将她给撕了,“还不是这个扫把精,我告诉你,如果你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活撕了她。”
一听他妈这话,厉恺威只觉得眉心突突突的直跳,一把将顾歌拉过来护在了身后,“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件事和顾歌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她没关系?你爸就是看了今天的报纸才这样的,一看就是拿不出手的东西,你带她出去干什么?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徐凤萍恨恨的说道。
“妈,你注意点场合,行吗?”厉恺威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转身拥着顾歌向门口走去,“我先让司机送你回去,这边有什么事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任尔东西。”
“不用了,我还是等爸出来吧。”顾歌轻声说道,她不喜欢徐凤萍,可是对厉成峰的关心却是真的。
“回去休息一下,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必再给自己找不痛快。”说完,他从自己的钱夹里抽出了一张卡,“你拿着去逛逛,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有钱。”顾歌说道。
“你有那是你的,这是我给你的。”不由分说,厉恺威直接将卡塞到了她的包里。
最后,顾歌还是让司机送走了。
回到急救室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厉恺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时间很长,也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你们谁是家属?”看着他们,医生问了一句。
“我是。”厉恺威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一下。”
厉恺威跟着医生离开了,徐凤萍和白云婉跟着厉成峰进了病房。
“医生,我爸的情况现在怎么样?”刚一踏进办公室,厉恺威便开口问道。
“我想关于你父亲的病情,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他的肾现在已经不堪重负,如果再不换肾的话,那么就连其他的器官都会跟着慢慢的衰竭,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
“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沉默许久,厉恺威出声问道。
“如果是一个肾有问题的话,我们还可以摘除一个,至少有一个是健康的,问题是现在两个都有问题,就算移植了,我也不敢向你完全保证一定会没问题,但是如果不移植的话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站在那里,厉恺威觉得有一股凉意从头顶一直蔓延到了脚底。
难道这就是唯一的办法了吗?这些年,他一直想寻找一个更加好的办法,可最后还是要走这一步了吗?
没有回病房,他直接去了楼下的小花园,抽出一支烟,点燃,然后深吸了一口,待那青烟袅袅从鼻子里喷出来的时候,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直咳得心肝肺似乎都要出来了。
都说世事两难全,他一直都觉得他能做的很好,可现在才发现他太天真了。
手机响,一遍,他没有接,两遍,三遍……
最后,他终于接了起来,“喂。”
“总裁,董事长住院的消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