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再次传来丝刺痛,一会功夫,血已经滴了两大碗。(. )夜千洛睁开眼的时候,觉的头稍微晕了下。
只是这轻微的头晕别人没注意到,她自己更没当回事。就见御医施展了很神奇的种放血术,碗里的血像是一股股红色气流慢慢入了颍妃身体里。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颍妃从昏迷中渐渐苏醒了过来。
明显看到姬黎墨一直紧绷着的神情得以放松,黑色的眸底荡出抹浅浅的温柔,伸臂扶起了颍妃。
颍妃许是没想到守在她身边的会是姬黎墨,抬起泛着紫光的眸子中闪过丝惊讶,正欲起身见礼。
姬黎墨沉声道:“免了。”
颍妃似是有点受宠若惊,在人群里寻了半天,虚弱的倚着姬黎墨问:“帝君,是谁救了臣妾?”
还以她在寻完颜了,夜千洛朝完颜的方向扫去,发现完颜站在人群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哎呀呀,毁人家庭的第三者,伤心愣是憋着,不怕憋出内伤吗?
完颜似是察觉出了夜千洛在看他,冷冷目光突然猛地射来。夜千洛来不及收回,直惊的目光一个微颤,装着毫不在意的转过脸来。却与姬黎墨淡淡目光相触,赶紧低垂了眼眸,听到姬黎墨低声对颍妃说:“是卫使大人。”
颍妃正要起身下床,让姬黎墨按住了。“你现在身体不好,要多休息。”
“臣妾的命是千洛给的,臣妾定要好好谢谢千洛。”颍妃那双和夜千洛几近一模一样的眸子似温似冷落向夜千洛时。
夜千洛心莫名一颤,几步走到床边,愣是挤出抹僵硬的笑来。“娘娘忘了你还救过千洛的命,现在娘娘有难,千洛不会不管。”
颍妃拉过她的手,声音儿那个柔呀。“人们都说你和本宫长得像,本宫觉着我们的血液能够相融更是不易。似是老天特意安排你来到我身边,我们做姐妹如何?”
又个来拉她做姐妹的,上次颍妃因一箭刺死鲤鱼族女子的事情,让夜千洛心中生疑。但在每次见到她时,却有种似曾相似的亲切之感,不由发自肺腑一笑。“可以啊。”
颍妃脸上闪过丝欢喜,目光转向姬黎墨,一头黑丝衬得她面色越发苍白如纸,柔软的想要让人怜爱。“帝君,臣妾和千洛血液血融,如今臣妾对天盟誓,千洛以后就是我白珂在宫中的妹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姬黎墨点头,轻柔的放了颍妃在枕上。“好,朕依你。”
转身就吩咐宫人熬些汤过来,而夜千洛早成了一个不相干的局外人。她曾多少次幻想着躺在他怀里的是自己,心中一时间如打翻了的醋坛般不是滋味,只好起身告辞。“千洛改日再来看你,娘娘好生养病。”
她没有抬头再看姬黎墨,匆匆而行,只觉身后姬黎墨的目光灼灼如火。
出了颍云殿,才发现天色渐晚。一丝风儿吹过,脑袋像是喝了酒的人变的晕晕沉沉,刚走下玉石台阶,脚也不听自己使唤,如踩在棉絮上轻飘而无力。放了两大碗血,不晕才怪。无果不在身边,她想飞回去吧,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方才还和御医逞强说没有问题,现在问题就来了。又碰巧四周无人,硬撑着走到一个水池边,身子越发的虚弱,眼前开始逐渐模糊,似是要失明的先兆。再支撑不住身子,竟一头栽在池边。
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恐慌,唯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无奈,浑身无力,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虚脱了般爬也爬不起来。
谁来告诉她究竟怎么回事?模糊的视线里,好像出现了一个半鱼半人的影子,她用力晃了晃脑袋,脑袋没清醒,却见那身影微一张嘴,有无数冰雹快如闪电向她砸来。心底重重一惊,那个鲤鱼族女子不是死了吗?
眼看着密密麻麻的冰雹近她身时,一柄亮剑划破暗夜苍穹,将无数冰雹反击了回去。
夜千洛的视力越来越弱,却勉力看到那剑端上刺着只龙不龙狼不狼的图案,眼前便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唯有冷光剑气响彻在耳边。
不知道双方打了多久,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夜千洛依然爬在地上像是呼吸被抽走了般动也动弹不了。
眼睛是真的失明了,唯有耳中听到阵阵脚步声。夜千洛害怕却动不了,心中慌乱的她却感觉到有双手揽了她的腰身,身子一轻,跌落进个温暖的怀抱里,鼻尖嗅到股甚是熟悉的味道。
“你这只傻狐狸,血是能随便给她的吗?你现在不光是法术尽失,怕是命也保不住了。”对方极是责备却又充满了浓浓的关切,是个男子的声音。
怎么会法术尽失,命在旦夕?夜千洛本就呼吸微弱,听到对方的话时,心中犹如有块大石压住,困难的喘着气问:“你是谁?我的法术呢?我会死吗?”
三个问题,对方统统没有回答,抱着她行走健步如飞,不知要去哪里?
夜千洛挣扎了下,惊奇的发现自己稍稍能动了。
却听到对方低声斥道:“不想死的话,就别乱动。”
难道是来救她的?夜千洛心尖划过丝不明显的暖意,呼吸也稍稍通畅了点。可即便他是坏人,她现在也无力反抗,就如同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忽有阵寒风袭来,夜千洛冷的颤抖了下身子。凭着知觉,发现对方抱着她来的定是个潮湿而漆黑黑的地方,抖着声问:“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对方看着一池湖水在月光下泛着潋滟般的光泽,简单四个字。“救你性命。”
夜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