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魁指着钟蕴朗向身边那人道:“二哥,就是这位少侠他身怀先天罡气。他叫……诶,我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颜如羽朝着钟蕴朗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表明身份。钟蕴朗心中也是一样的想法,给这叛贼缠上了怕是没什么好处,当下沉吟不答。
这时百里魁身边那神秘人向前迈上两步,钟蕴朗站稳身形,心中暗暗提防。这人能一招从邓护卫手中劫下百里魁,想来不是等闲之辈。
向这人细细一打量,只见这人一副穷酸书生打扮,满面尘垢,两鬓花白,尽显憔悴之态,手中一柄折扇也是破旧不堪。但目光之中却是光华流转,显然身负非凡武艺。
颜如羽在钟蕴朗耳边轻道:“钟兄可瞧清楚了?这人适才与那皇城护卫交手时,看似伸指点穴,其实用的是扇柄。这‘扇柄点穴’之法除了我江南逍遥居外,还有江浙、川北两地有存。”
“哈哈,这位公子眼力倒好,见识也颇为广博。在下商文庆,正是在浙东学的功夫。”
颜如羽这番话声音极低,谁想仍是被这人听去了,可见其内功深厚。
百里魁看着钟蕴朗笑道:“少侠,这是我二哥,现在是我雁荡山兵马的大军师。咱们雁荡山兵马齐备,若是少侠肯做主帅,振臂一呼,定能闹他个天翻地覆。直进开封城中,取了王钦若老贼的狗头。”
商文庆却道:“八弟,不可胡言乱语,咱们的兵马还欠火候,若是朝廷官兵围剿,你我生死还难说,怎能累得少侠深陷其中。”说着向着钟蕴朗拱手行礼:“还未请教少侠尊姓大名。”
钟蕴朗见他举止有礼,便道明身份:“河间府捕头钟蕴朗。”
谁想这商文庆点了点头,紧接着身形一晃,已拿住钟蕴朗手腕,手中真气急吐,逼入钟蕴朗腕脉。钟蕴朗叫道:“你做什么!”手腕急忙后扯,却似被铁箍缠住,挣脱不开。钟蕴朗也不惊慌,右掌一招‘星河在天’猛向商文庆打去。
商文庆伸出手中破折扇轻轻一格,便将钟蕴朗这一掌架住。手中真气仍是不住地往钟蕴朗体内逼去。
颜如羽见钟蕴朗遇险,连忙叫道:“钟兄,‘白浪滔天’打他右脸颊,跟着右脚直踹,踢他右膝。”
商文庆闻言一惊,他此时将真气逼入钟蕴朗腕脉,脚下虚浮,易攻难守。若是用心抵御,这脸上一招‘白浪滔天’定是逃不掉了。
钟蕴朗依言而行,掌下生风,一招‘白浪滔天’击到商文庆面前,跟着右脚直踹。商文庆举扇一格,脚下连忙闪避。手中架住钟蕴朗这一掌,但脚下最终没能躲开,给钟蕴朗一脚踹中。商文庆身形微微一晃,两下调息,已稳住身形。
商文庆心中暗道:“亏得这小子功力不济,若是再强一些,我中了这一脚,可再走不得路了。这青衫书生看得倒是奇准。”于是向颜如羽道:“你是江南逍遥居的么?快说!”目光灼灼似有逼迫之意,威压之感极盛。
颜如羽见他厉声逼问,激起心中傲气,朗声道:“正是!我乃江南逍遥居莫大掌门座下弟子颜如羽,你要做什么?”
商文庆灼灼目光收起,点点头:“原来还有活下来的。王钦若多行不义,必有恶报,颜公子不必担心。”颜如羽不禁愣住,这商文庆到底是敌是友?
两人说话间,钟蕴朗手臂已给商文庆的真气灌得发麻,眼中红光一闪,大喝一声,将商文庆震开数步。
钟蕴朗忽地想到:“适才在兴隆客栈,也是这般将百里魁震开,似乎还伤了他。”看向商文庆,却见他连退数步,收手站定,仍是气定神闲,不像百里魁那般重伤之样。
商文庆笑道:“好好好,果真是先天罡气,钟少侠,日后若有危难,尽管来我雁荡山,我等一众兄弟定是好酒好菜招待着。”说着转身拉起百里魁便走。百里魁叫道:“还得仗着钟少侠主持大局呢!”商文庆却道:“时机未到。”说话间,两人已去得远了。
钟蕴朗和颜如羽相视之下,目光交汇,全是茫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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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两人不愿再在山下逗留,回到望城观南厢房中。
钟蕴朗思前想后,觉得此事实在不太明了,不禁向颜如羽问道:“颜公子,你可知什么是先天罡气?”颜如羽思索片刻,方道:“这我还真是从未听闻。”
钟蕴朗叹道:“今日和那百里魁,还有商文庆交手,两人都说我有什么先天罡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可真想不明白。”颜如羽道:“或许是门极其厉害的武功。我见你眼中红光流转,过后便可大展神威,今早战败昆仑左护法便是如此。想必这就是先天罡气。”
两人正说着话呢,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老乞丐敲着竹棍,左手拎着一个朱红色的大葫芦,走了进来。正是秦长老。身后还跟着三个小丐,模样机灵,甚是可爱。三双眼睛滴溜溜地净在这朱红色的大葫芦上转悠。
“你两在说什么功夫呢?这么起劲。先别谈论了,看看,老乞丐带了什么过来。”秦长老呵呵笑着,拧开葫芦,一阵酒香顿时溢满整个屋子。三小丐眼中放光,鼻子一阵猛吸,那小模样,就似恨不得将这满屋酒香全吸下肚子里去。
颜如羽见了这三个小丐的眼馋模样,笑道:“秦长老这是要请咱两喝酒了,加上三位小兄弟,咱们正好六人,所谓‘饮酒之数,三人少,九人多’,咱们六人那是正好。”钟蕴朗也笑道:“丐帮这嗜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