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皱着眉头沉了口气,随后一脚踢在骨头的腿上:“你大爷的,老子在上边急得都火烧眉毛了,你却在里边睡的安稳!我这暴脾气,我真是……!!!”
被他轻轻这么一踢,骨头打了个寒颤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左边的光头,又看了看右边的我和冷琦,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张……你们……你们咋来了?”
光头怒气未消,抬腿又是一脚,高声质问:“你他妈真是懒到家了!在斗子里都能睡着,老子在外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个多小时,你那耳朵是喘气用的啊!?”
“喊了一个多小时?”
骨头一脸茫然:“你出去也就不到十分钟,哪来的一个多小时,再说俺也没听见有啥声音啊?”
“不到十分钟!?来来来,你自己看看时间!自己看看!”说着光头抓住骨头的胳膊,一把挽起袖子将手表露了出来,用手电一照,自己却傻了眼睛:“老骨,你这表……坏了吧?”
我也凑过去细看,随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果然发现骨头手表上的时间还是四月一日十二点五十,比正常时间整整慢了接近一个小时!
发觉的确有些不太对劲,骨头也回忆起之前在墓室之中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光头离开之后,骨头独自一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守着棺材等待。最初能看到光头的手电光,所以感觉没什么。直到光头抓着绳子爬出墓道彻底没了影子,他望着那口青色的袖珍石棺这才开始感觉到有些渗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光头没有回来,他望着那口石棺心里却越来越发颤。最后实在忍不住就转过身去,背靠着石棺不再去看它,同时调整呼吸想一些别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消磨时间。
又过了一会,他正在想象着回到赤峰以后一定要去买一只老麻家烧鸡犒劳犒劳自己,墓道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那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并且断断续续时隐时现,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不断接近一样。
这座蒙古墓穴之中结构非常简单,除了一条墓道和一个墓室之外,剩下的只有这一口袖珍棺材和一些土块碎石,所以听到那种窸窣的声音之后骨头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光头回来了’!
但这只是第一反应,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如果是光头,七八十公斤的体重在加上十多斤的铁锤,走起路来绝对不会如此轻盈,而且他更不会连手电都不开,摸黑前进。
想到这些,骨头用力咽了口唾沫,心跳骤然加速,习惯性摸了摸后背,才想起自己那把弯刀并没有带在身上,此时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只有一把不足十寸的小水果刀。
那种窸窣的声音时而有时而无,时而近时而远,但是有一点骨头可以确定,那东西绝对在慢慢靠近!
缓缓把手伸进衣服里摸出水果刀,骨头伸着鼻子用力闻了闻,在空气中嗅出了一丝介于骚和酸之间的气味。
正当他在心中努力回想着什么东西会散发出这种味道的时候,左手不自觉一松,手电啪哒一声掉落在地上,原本照射在地面上的光束直直指向了正前方墓道之中。
骨头下意识抬头细看,在哪一瞬间,他用余光看到有个四足动物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十分灵敏。
在墓穴中,最让人害怕却又最容易碰见的动物只有一种,‘黄皮子’三个字立时浮现在骨头的脑袋之中。
关于黄皮子的传说以前光头闲聊的时候讲了不少,当时听的时候没怎么注意,现在却一股脑儿的全都涌了出来。骨头只觉得头皮阵阵发炸,在心中骂了一句娘,不知道这死秃子怎么还不回来!
那个动物的影子在光束中一闪而过再也没出现,窸窣声音却始终没有停止,骨头僵直身体盯着黑暗看了许久,心中也害怕的不行,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听天由命,眼不见心不烦。
谁知闭上眼睛没过一会,他竟然睡了过去,再睁眼见到的,就是光头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