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霆,沈云浅一母同胞的弟弟,大齐的国舅爷。弱冠之年,曾在四方阁中引经据典舌战群儒,拔得头筹!其能说会道是永定帝都拍案叫绝的!
次年北夏来使,得永定帝授意,仅凭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使节的疑虑,也给了大齐足够的时间发展自身的军事力量。
玄色长衫的沈逸霆穿着未免透露着老气,但也衬出他不一样的老练成熟。他微微俯身招呼一声:“大哥。”
声音一如寻常的清冷,带着生人勿近的感觉。
沈逸霖有些诧异他为何在祖父这里,不过也彬彬有礼的回了句,“三弟。”
沈家老太爷沈丘坐在位子上,抿了一口新出的秦山毛尖,道:“你三弟准备参加来年的秋闱,你多上点心打探打探主考是谁。”
参加秋闱?沈逸霖心想,这打的什么算盘?若是想做官,直接递个折子请陛下恩封就行,何必去参加那秋闱!
世人都说穷秀才穷秀才的,在九品中正制为主的选官用官为主的大齐,科举是对穷人而开设的,并不针对他们这些世家大族。
虽说现在永定帝对世家大族有些打压之势,但其中并不包括沈家!
而且,若是一个钟鸣鼎食的世家之子去参加科举,不管对他个人,还是整个家族,都会沦为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主题。
沈逸霖诧异的是,祖父怎么会同意让沈家成为笑柄?
就在他自顾自的想着心思时,沈家老太爷已经借着身子不适让他们兄弟俩个一起退了。
直到沈逸霖看着沈逸霆离去的背影,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找祖父还有重要的事!
*立政殿*
“如何?”沈皇后斜倚在贵妃榻上,懒洋洋的问道,“三爷那边怎么说?”
“娘娘放心,三爷接了娘娘的书信之后,就去找老太爷了,而且老太爷也同意让三爷来年下闱场。”一个站在塌旁的四旬左右的嬷嬷回道。
沈皇后最初甚是担心这个固执的祖父会阻止霆弟科考,自己从未向他透漏出陛下有心从科考举子中培养心腹,没想到事情竟进行的这样顺利,真是皇天不负。
沈丘最是重视名声,他之所以会同意霆弟下科场,怕还是奔着陛下去的。
这样看来,自己那远离朝堂的祖父对朝局的掌握也是十足十的。
转念想着,便对那嬷嬷多叮嘱了几句,然后就让她退下了。
如烟在那嬷嬷离去之后走了进来,道:“淑妃娘娘处置了她宫中的两个小宫女,说是办事不利。”
沈皇后听闻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灵动有神的双眼闭了起来,就像是天上的繁星敛去了一身的光芒,声音淡淡:“随她去,左右不过是两个宫女而已。正好你借此机会再安插两个进去,剩下的不用本宫教你了吧。”
如烟俯身称诺,接着准备向沈皇后禀报今日宫中发生的大小事宜,可抬眼望去时,却发现沈皇后脸上略有倦意,私心想着左右不是什么大事,等娘娘歇些时辰也是无妨,便告退了。
沈皇后略带疲倦的揉了揉额头,近日怎么如此犯困?见如烟退下又打了帘子,自己便在贵妃榻上歇了,不一会,便气息均匀。
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如烟悄声进来,将毛色纯正的白狐皮子轻手轻脚的盖在沈皇后的身上,将快要空了的香炉重新续上香,又悄然离开。
刚合上门,就被素兰一把拉去。
素兰是立政殿的掌事嬷嬷,也是沈皇后的陪嫁,更是沈皇后奶娘的孩子,立政殿上下对她的话莫有不从,她对沈皇后也是一心一意。
如烟一头雾水,兰姑姑不是还在养病吗?今日怎么到正殿来了,不过兰姑姑为人谨慎,既然来了,就定是有要事。
刚过了抄手游廊,如烟笑着道:“兰姑姑,何事匆忙至此?身子可好利索了?”
素兰脸色很是不好,点了点如烟的额头,“你这个小蹄子!我说的话怎么都让大风给吹了去?半分没有进你的脑子里!”
如烟见此未免有限担心,莫不是自己差事没有办好?寻思了一会,纳闷的问道:“兰姑姑,究竟是何事?您先别急着数落我,先告诉我罪名啊!”
素兰哼了一声,道:“这几日*我来给娘娘请安怎么不是已经歇着了就是身子疲倦?”
兰姑姑这么一提,如烟想起来,最近沈皇后是有一些嗜睡,不过正值秋天,人难免困乏,如烟也没往心里去。
看着兰姑姑越来越凝重的脸庞,她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扑通跪倒在地,颤着身子,没有说一句话。
因为她想起来,月余之前永定帝来过立政殿,而自己因为有一味药没有寻到,于是便没有给皇后熬药,可是隔天便奉上药了,而且娘娘也喝完了……
良久,两人一站一跪,偶尔有路过的宫女,也是大气不敢喘一声,行礼之后就快速离开。
素兰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将如烟扶起来,“我问你是何时的事情你可能想起?”
看着如烟紧皱的眉头,她又叹了一口气,略带几分无奈道:“罢了罢了,此事还是先禀报皇后娘娘吧。”
如烟跟着兰姑姑返回立政殿主殿,路上兰姑姑低声道:“我思来想去,你还是安排人查一下苏芜香。”
苏芜香,宫廷专供,价同黄金,且不说能不能买起,因为此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早在沈皇后入东宫之时,当时还是太子的永定帝便赐给她一种独有的香,就是传说中的苏芜香。
传闻此香是由一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