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笙勾起嘴角笑了下,道:“我在看你写的戏文和诗词。”
我一惊,这才注意到那写着戏文的稿纸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翻出来了,压在《红梅图》上边。
因着上一世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我对这事变得谨慎了些,便试探着问他道:“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
蓝笙侧过脸来,笑着,反问我:“你自己觉得呢?”
我一顿,愣了愣,道:“我觉得好像不能用怎样或不怎样来评说,戏文这东西,我只是闲的时候写写,也都是写给自己看的,有点自娱自乐的味道……这就好比做一件陶瓷,你将原本只是泥土的东西慢慢捏合,做成一个有形状的物件,然后还要给它烧制上釉……这其实都是在享受体验一种过程。”说完眨了眨眼,问他道:“你觉得呢?”
蓝笙嘴角含笑,道:“这是你自己的东西,你觉得怎样便是怎样呀。”
我静静望着他,揣测着他说这话的心思。
蓝笙又道:“不过我觉得你写的都很美,虽然现实不尽然是如此。”
先扬后抑,这话我倒听出重点来了。我挽了他的手,道:“那你觉得我以后再写点悲壮的怎样?”
蓝笙失笑,道:“可那也不会是真实的呀。”
我笑着反驳道:“你若拿事实来衡量它,那它永远都没立足之地了。”顿了顿,又道:“我很爱你,这是一种情感,但你看得见‘我很爱你’吗?”
蓝笙只是笑着,并不答话。
我又给他分析道:“你看不见对不对?戏文里面的世界也是这样子的……”
话音刚落,蓝笙欺上身来,沉沉的嗓音道:“看得见的……怎么看不见?”
我已感受到他的心意,心里紧张起来,没话找话地道:“你觉得这稍间改修成这样好不好?”
“嗯,好……”蓝笙的脸近了过来,有些冰凉的唇瓣落在眼睑上。
我慌乱地眨眨眼,口里又道:“我给你做了一双鞋垫……你要不要看一下?”
蓝笙轻笑,道:“明日再看。”唇瓣移到我的面颊上。
我撇了一眼几案上的烛台,道:“先把这儿的烛火吹了吧,咱们去里屋,好不?”
刚说完,蓝笙一弯腰,小书房里登时暗了下来。
身子忽然一轻,我坐在蓝笙的臂弯里,羞答答地把头靠在他胸前。
这并不是新婚第一次,可我还是照旧那般羞赧紧张,难道是因为分别的久了的缘故吗?
蓝笙将我放到榻上,转身去把帘子放了下来,又在中间屋子里的几案上留了一盏烛火。
我坐在榻上,心里想着,快些开始吧,也许开始以后我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蓝笙坐到床榻上,将床帐放了下来。
帐内昏暗,我的感官却越发清晰敏感。蓝笙的眸子闪闪的,像是跳动的火焰。
“蓝笙……”一句话未说完,我就被他放倒在褥子上。
“好冷,我们去褥子里边好不好?”我垂着眼皮轻声道。
“嗯……”他利索地把我的衣服扒了,又把自己的衣服扒了,然后抱着我钻到了褥子里面,又问我道:“现在不冷了吧?”
他身上跟火炉似的,紧紧贴着我,我当然不冷了……
他又摸了摸我的手和脚,道:“还是很凉呢,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睡着岂不冷吗?”
“还好呀,”我说道,“我都会放汤婆子在褥子里边。”
他温热的气息扑到我面颊上,我能感觉出他的脸离我愈来愈近。
倏地,他忽然笑了一下,我问他:“笑什么?”
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轻声道:“没什么……”顿了会儿,柔声道:“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在想你……你想不想我?”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已软得化成了一滩水儿……
未等我回答,他的唇已落到我的唇上,手直接覆上了我的胸脯。
……
外面风声猎猎,帐内却温暖如春。
蓝笙将我搂在胸前,抚着我额前的碎发,问我道:“方才急了些……有没有弄疼你?”
“还好。”我窝在他怀里,用手指轻轻划着他的锁骨,勾勒着它的形状。
他的手贴在我的脊背上,掌心的热度传来,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和踏实感。
“你在家都好吗?都做些什么?”蓝笙问道。
“我在家就陪着娘呀……不过也算不上陪啦,就是给娘问安,然后陪着她一起吃饭而已。”我缓声道。又想起婆婆过寿辰时发生的事,便有些忐忑地将这件事告诉他了。
蓝笙安慰我道:“你是无意的,娘怎么会放心上呢?不要多想。”
我“哦”了一声,又向他说起雲青,道:“我从前不知道,原来娘收了一个义女,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事呢?”
蓝笙道:“没有提到这事,所以就没想着说。雲青是娘收的义女,我之前不在家的时候,还多亏她常常过来陪着娘了。不过现在好了,即便我不在家,你也可以陪着娘。”
我语气酸酸的,道:“娘很喜欢雲青呢。”喜欢的程度大大超过了我。
蓝笙轻笑了一声,道:“是呀,有时候我觉得娘对雲青都比对我亲热,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毕竟雲青一家之前还救过娘一次,雲青又很懂礼,娘待她自然会有些不同。”
我点了一下头,道:“这个我也知道,娘和我说过这件事。”顿了一会儿,又有些不放心,便试探着问道:“雲青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娘把她收为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