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另一个问题来了:“可是他家在哪里?”大家面面相觑。要?看 ??书
闻鹿鸣走过去说:“我先让他醒过来吧。”于是蹲下身子,手指抵住他太阳穴的位置,一股柔和的精神力冲击进去,然后吴乾缓缓地睁开了他被打得肿地只剩一条缝的眼睛。
吴乾刚醒过来,头疼,脸疼,全身都疼,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好不容易适应了浑身的疼痛感,才睁开了一条细缝的眼睛,等他适应了强烈的白光,模模糊糊的视线里,一个清冷淡漠的面孔渐渐清晰起来。
他昏昏沉沉地想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认出那是谁,顿时惊讶地想要坐起身来,身体一动,却疼得他龇牙咧嘴,嘶嘶地呻吟出声。
一身的痛让他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了,然后又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他以现在这副被打得连爹妈都认不出来的鬼样子,出现在她面前,真是丢脸极了!她不会觉得我被打得这么惨,很没用吧?
吴乾刚一清醒就为自己在崇敬且心有好感的人面前出丑而懊恼不已,他简直不敢对上闻鹿鸣的视线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羞愧的。? ?
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丢脸极了,早知道会在路上遇见她,他就不会这么冲动出手了,管白八胡说什么,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被打之前的怒气,只想在不要被闻鹿鸣看见他这副难看的样子,但他现在动一下都疼,只能掩耳盗铃地不看她的表情,就以为自己没那么丢脸了。
闻鹿鸣并不知道这位伤得不轻的少年因她而起的遐思,以及他现在正想些有的没的,见他已经醒来,闻鹿鸣就觉得自己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交给巡查队了。
闻鹿鸣没有觉察到少年的小心思,但王问渔却敏感地感觉到了,虽然他有时候情商低,对感情的事有点迟钝,但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能从吴乾那肿得眯成细缝的眼睛里看出他对闻鹿鸣有不一般的感情。
还有他明显不敢对上闻鹿鸣的态度,跟中学生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羞涩躲闪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那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让王问渔的危机感顿时提升了好几度。
于是王问渔干脆利落地斩断了疑似情敌的情思,对巡查队员说道:“把他送回去!”
巡查队员问了吴乾住在哪里,然后就要把他搀扶起来。
王问渔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站到站不起的样子,内心里嗤了一声,真是弱小!
吴乾虽然还在为在闻鹿鸣面前丢脸的事懊恼着,却也感觉到了有一道充满敌意的视线正瞪着自己,于是他顺眼望过去,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高大男人正眼神凌厉地看着自己,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于是很迷茫。
王问渔见吴乾望了过来,趁机往闻鹿鸣身边靠近,一手抱着小胖子,另一手充满占有欲地往闻鹿鸣的腰上搭去,惹得闻鹿鸣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王问渔却没有理睬她的眼神,就用这个姿势向觊觎他女人的情敌宣示所有权。
吴乾见状,吃了一惊,肿得跟鸡蛋似的眼睛都生生睁大了一点,他似乎明白这个男人和闻鹿鸣的关系非同寻常了,他怀里抱着的孩子,难道就是她经常带着的那个吗?
吴乾想到这里,顿时心里像被针扎似的,说不准心脏和身体哪个更痛一点,但肯定更难受了,全身的痛此时都全部发作出来了,让他疼得透不过气来。
可怜的少年的情思,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现实就在自己眼前,让他眼睁睁地认清了自己是如何不可能的,硬生生地把那点情思斩断了,刚萌芽还没来得及抽叶生长呢。
王问渔成功地打击了潜在情敌,心情终于恢复了,让手下把惹事的白八带走,自己却磨磨蹭蹭地不愿意走了。
一想到刚刚那个没用的小鬼还敢觊觎她,于是理直气壮地兴师问罪起来了:“你认识刚刚被打的那个人?”
闻鹿鸣回想了一下吴乾被打得鼻青脸肿猪头似的模样,说:“应该不认识。”
“什么叫‘应该不认识’?认识就是认识,还有不确定的吗?”王问渔很不满了,抱着小胖子幽怨似的看着她。
“他被打成那个样子,谁看的清他长什么样?既然看不清他的样子,那我哪能知道认不认识他?”闻鹿鸣说道,“但他如果认识我,就会跟我打招呼,既然没有和我打招呼,那就说明他不认识我吧。”闻鹿鸣说着说着就得出了这个结论,于是认定自己也不认识伤者了。
王问渔觉得闻鹿鸣根本就没把那小子放在眼里,于是终于满意了,把那毫扔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闻鹿鸣面无表情地赶他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王问渔的脸皮明显得到了王家的真传,厚得跟城墙似的:“儿子不让我走。”说着把小胖子抱到她面前。
闻鹿鸣一低头见看见小胖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咧着小嘴笑,闻鹿鸣刚想要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小圆脸蛋,他就哈哈地转过头去扑向王问渔,不让闻鹿鸣摸他。
王问渔把小家伙搂紧,眼睛里满是笑意,说:“你看,他果然不舍得我。”
小胖子把小脑袋埋进爸爸的怀里,却又偷偷地扭头悄悄看了闻鹿鸣一眼,正好看见闻鹿鸣看着他,立刻又咯咯地笑着把头埋进王问渔怀里了,像只小鸵鸟一样,跟闻鹿鸣玩捉迷藏。
“你赶紧走吧,我去找朋友玩”闻鹿鸣把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