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婆婆虽然老朽,可是她的力气却不像老迈东西那般,只见她一手紧紧拽着藤条,一手不顾死活的将何伟夹在身前:“三伤龙婴劫命,原指望你来契机得到山蟒灵兽的力量,现在恐怕不成了,所有我只能用你来顶命,何伟,别怪我,你死以后,我会给你超度亡魂的!”
何伟被殇婆婆砸的昏死不清,哪里听见这老妖婆子在说什么,当殇婆婆夹着何伟顺着藤条爬到青岩壁上的一处半坡凸起处喘息时,毅沐仝已到近前,虽然双方互不相识,可是毅沐仝这些人天生对邪门歪道有着无可比拟的感知力,对于殇婆婆的行径做法,毅沐仝简直唾弃直至。
“邪人婆子,如此作溅他人性命,留你不得!”
毅沐仝大喝一声,飞身冲来,手中气晕凝结,背后虚魂妖灵附着鬼石像魂力迸射,荡起四周波动,仅此一眼,殇婆婆骤然大惊:“命有魂生灵,难道…”只是满面憎恶的毅沐仝已经不会给她惊呼的时间了…
深潭中,山蟒硕大的身躯好似重鼎石块般缓缓沉向深处,随着水流压力愈发强大,在如水前那一刻,毅潇臣飞跃身躯,以裂魂猊兇兕虚魂妖灵护佑心魂体魄,顺着山蟒的血口进入它的腹中。
从外面看来,山蟒身躯数丈,磨盘粗细,已经很让人惊讶它怎么会如此巨大,可是当毅潇臣进入它的腹中之后,毅潇臣再次惊呆,因为它的腹中俨然就是一片虚无境,踏着没过膝盖的寒气冷水,闻着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毅潇臣心魂颤动不已,如此看来,山蟒一区区山野畜兽能够修成此境,引来天际金光门庭的劫难之刻,绝非偶然,否则它体内的虚无境域如何解释?
随着面前的境域越发迷茫深邃,毅潇臣只感觉自己像进入了迷宫,这里阴气魂息四散飞窜,毫无魂识感知可言,面前,蒙蒙阴息中夹杂着数不清的人息残魂,那些命悲死于山蟒腹中的俗人死而魂不散,在这里面不住地哭嚎哀鸣,若想重归人世生死轮回,必须打破这腹中的虚无境,否则他们将永远困在这里。
“呼…呼…”
黑暗中,幽光邪气扑身环绕,让毅潇臣根本分不清是自己散发的气息,还是这诡异地方的残息,忽然,一阵重重的喘息声从黑暗中传来,毅潇臣的心直接揪到嗓子眼,在这一刻,裂魂猊兇兕本能的感受到一股强大至阴至纯的残息之力,那力量纯正堪比脱死入生、渡劫成功化为灵兽的阴蚺蛟龙。
“怎么可能?难道山蟒体躯内还有灵兽气息?这根本无法理解…”毅潇臣在这股威慑下震撼不前,若山蟒仅仅是只俗世山野畜兽,它根本没能力吞吃比自己更强大的灵兽,灵兽为灵,早已无躯尊,随便一息之力就可以将山蟒灰飞烟灭,可若不是,又怎么会生出这般境域,甚至还禁锢着拥有这般强悍纯正的阴邪气息。
在此困惑中,毅潇臣无路可退,就像毅空说的,他是可悲的,不再道途,却走着道途的路,不是毅者却流着毅族的血,如此让人的癫狂的命途命轮就这么紧紧随身,要么走到尽头,要么身死魂散,眼下,这山蟒腹中的虚无境域已然彰显出阴相境界的征兆,他若不走,必然会像那些残息黑灵一样,永远游荡在这里。
随着那股重重的喘息越发逼近,毅潇臣为了自己心中的执念,为了那些可悲无助被命途牢牢禁锢的人,他聚气凝息,释放自身魂力,在这心性之下,裂魂猊兇兕咆哮暴涨虚尊,已然扩大一倍,远远看去,高约一丈,昂首的独目雄狮挺立直身,散发着魂息烈焰的青色双翅微微煽动,荡起阵阵魂息威慑,并且溶火般的独尾那只妖嘴甲头竟然睁开了,漏出一只血红黑瞳的牟子,在此瞬间,四周鬼嚎缠绕不散的黑灵们顿时被裂魂猊兇兕的威慑给驱散,少有不散的黑灵竟然被妖嘴甲头的黑瞳牟子给吸食掉,随后那根摇曳不定的溶火尾巴散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凝聚为数团黑色的冥火,环绕在毅潇臣身躯四周。
“呼…呼…”
喘息越来越近,威势之力越来越明显,毅潇臣虽然竭尽全力使自己的魂息和妖灵都傲然释放,可是他内心的恐惧却没有降下去一点,甚至还油生出敬畏的心绪。
‘嗖…’一道炙白的流光从黑暗中射来,毅潇臣双目怒睁,魂息环绕抬起魂手,与裂魂猊兇兕虚尊相融,抵挡而去,奈何这流光看似渺小,可实则如泰山压顶,抵挡的瞬间,融聚了裂魂猊兇兕虚魂之力的毅潇臣只感觉魂手几乎溃散,面前风息怒吼,惨叫连连,毅潇臣双臂双挫直挺不撤,只是双脚在这股流光威慑下缓缓后退,就在毅潇臣即将精疲力竭,魂息溃散时,流光的威慑骤然消散,面前的一切都没了踪影,那刺耳乱魂的鬼嚎鸣叫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下一秒,一语话息传入耳中。
“身聚欲恶邪息,却不灭心性人息,难得…难得啊…”
听闻此音,毅潇臣心中压力骤减,既然人声初现,此境域中必然有人,而且从声音中毅潇臣没有感受到先前的杀意阴邪,只是随着声音主人初现于眼前,毅潇臣再次茫然呆立。睁目望去,一尊晃动身躯、浮荡于半空的蛟龙正望着自己。
仰目望去,这蛟龙黝黑如墨的鳞甲竟然在这黑暗无光的虚无境域反射出阴冷的光,它头颅硕大宛如马首,凹陷的鬓颊凸出两只褐色明亮的牟子,两根龙须自鼻下伸出半丈有余,双目上额各生须角,须角却不如龙那般分叉成棱,粗壮光滑的身躯前后各生两足,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