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竹楼内,虞妙疲弱的身躯也已倒地,她到死都紧紧握着白骨笛,此时的白骨笛已经没有先前的纯洁晶莹的气晕,这是由于骨笛少女虚魂与蒙恶共同消散于天雷间的结果。
韩震已经结束降神,神息离去,他重回意识,透过门庭看到外面的惨景,他知道那些人尸已经被干掉了,可是回头看向虞妙,这个可悲的道者也走到了尽头。
直到这一刻,竹楼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飞奔声,普弥等人不看也知道,毅潇臣他们四个回来了,可是回来也晚了!
“毅溟那畜生,我们上当了,你们怎么样了?”
声随人到,但是众人没有应答,而毅潇臣也看到了化为尸体的虞妙,他愣神在地,半晌没有出声。
“毅溟那混账…”
韩震虽然声轻,可是谁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恨意,作为江湖的散道者,他与虞妙本不该属于道途,可是因为毅氏,他们偏偏被搅入这个漩涡中,无法脱离,眼下虞妙已经落得身死,那种可悲早已像山川一般将他牢牢压制在下,永远不可逃离。
“唉…”
普弥叹息一声,来至韩震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命有定数,无处可逃,顺命吧!”让后他回身看向毅潇臣:“毅溟果然如同先前一样,千方百计想要置你于死地!”
毅潇臣点点头:“他已经知道我们身边的何伟是阴蚺蛟残魂灵息的融身者,且他也注意到那黑雾与何伟这残魂灵息的诡异,故而他刻意伪造黑雾的邪气,引我们离开,为的就是夺了何伟,吞噬他的残魂灵息,已达到目的!”
“如此看来,那黑雾必然成为关键,只是眼下我们如何去找?”
风离涅一语中的,确实,在这个形势混乱的地方,到处都是邪气阴息,想要找到那黑雾实在困难。
“不管怎么说,虞妙死了,应该先把她安置好,再行其它事!”
同为女人,尹林朵雅很伤感,此话一出,毅潇臣等人立即失声,他们作为道者身藏邪息魂生灵,对于生死之观已经很淡很淡了,冷不丁的听到尹林朵雅的话,就像用针捅刺他们的心魂一样,让人触动。
“也罢,既然事况如此混乱,我们一时找不到痕迹,不妨等待它自己出现!”
毅潇臣说完,便来到虞妙身前,他微聚魂息,魂手化形轻轻按在虞妙身上:“对不起,到底没让你离开这该死的道途!”
此话出口时,虞妙的眼角竟然划出两道血泪,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难受,人死魂散念不消,这虞妙作为可悲者,也真是悔恨到极致了。
由于镇子形势不明,众人带着虞妙离开竹楼,一直来到南郊外,在一处废弃的木屋前停下,而后毅潇臣、敖天成、韩震等人为虞妙挖出坑墓,将其简单埋葬,韩震与普弥更是一同为她引息超度,期盼着她早日脱离道途,在下一世化作自由人,安然生活于世。
“蒙恶死了?”
毅溟看着仓皇逃回的蒙哧,言语轻浮的疑声,在他看来,蒙恶比之蒙哧还要强,且蒙族的炼尸术绝对是道途中邪术前列的术法,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人干掉?这让毅溟想不通。
“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按照毅溟的估计,普弥虽然是毅者,可他不是阴相拼斗之人,他的作用最大可能就是族中祭祀守护,毕竟阳相体魄的人在毅族很少,除此之外,韩震这个散道人有些能耐,汪战?一个俗世转道的半路家伙,尹林朵雅?一帮尹氏残孽,这些人怎么可能灭了蒙恶?
蒙哧思绪后,说:“本来我们二人结果那些人不过是时间问题,谁知他们好像利用了那残魂灵息的力量,两团阴邪至纯恶虚魂冲来,蒙恶正待释放血尸术,恰好被它束缚,跟着天际雷声滚滚,天雷骤降,蒙恶和我们炼化的人尸就像草根一样被雷鸣冲碎殆尽!”
“阴邪纯正的灵息力量?他们这群人竟然可以利用?”这话让毅溟不解,若是毅潇臣或者风离涅,他认为很正常。这是两个纯正的水系阴相族人,其它人?没有强大的魂生灵来护佑心魂,胆敢利用残魂灵息,那绝对是笑话,先不说他们如何作引,单就残魂中的欲恶便会吞噬掉他们的生息体魄。
想不出缘由,毅溟也懒得去想,无非就是毅潇臣的力量越来越大,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厉害,在这蒙恶这个蒙族混账,死了就死了,他的死也给毅溟提个醒,万万不能在小看毅潇臣了。
蒙哧原想毅溟想法为蒙恶报仇,可毅溟却转身离开,似乎有其它事,这让蒙哧窝火,就这一丝心绪变化,毅溟已经感受到蒙哧的杀气。
他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蒙哧:“你….确定要憎恨于我?”
蒙哧怒目相识,半晌才低头:“不敢!”
“那便好!”毅溟很享受别人的恭敬:‘既然如此,你去监视毅潇臣等人的动向,待我大事成了,你自然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自然!”蒙哧应声离开,只是出门后,他一拳打在墙上,那份恨意让他心如刀绞一般:“老畜生,如此利用我,当初真不该随你同行,蒙恶,你个白痴!”
蒙哧离开后,毅溟出现在他身后,看着蒙哧的背影,毅溟冷冷一笑,手中赫然出现一具巴掌的人形木偶,而木偶的脑袋与蒙哧竟然有三分相似。
“想逃出我的手心?你未免想的太多了!”
随着话语低出,毅溟魂息释放,顺着手臂慢慢没入人偶中,待人偶的双目凝聚一丝气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