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梓义冷笑道:“深田凉子与我、与他,都没什么干系,不知道他喝的哪门子酸醋。”
“我看那深田课长对你可是另眼相待啊。”
“那只不过是因为她记得小时候的情谊罢了。我在东京大学留学时,有一个学期的研究课题恰好是她父亲感兴趣的,所以我们在一起探讨了一段时间,我还去她家拜访过几次。人嘛,总是念旧情的,所以她对我礼貌些也是正常。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她父亲的原因。对了,她父亲您知道吧?”
看杨人杰摇头,荣梓义有些奇怪:“她的父亲就是日本上海派遣军司令深田石根啊。”
杨人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小小年纪就能做到特高课课长一职呢。原来是有这种背景。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您不知道,不代表李士群不知道。他是搞情报工作的,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住他,他当然早就非常清楚。76号受特高课管制,所以他才要处心积虑地巴结深田。”荣梓义很是轻蔑,一幅此人人品差得不值得我们谈论他的表情。
杨人杰笑了:“你啊,还是改不了书生意气!”他看荣梓义要起身告辞,忙又道:“你先别急着走。还有件事。你舅母让你搬到家里来住,说你总是住在酒店里不合适。”
“噢,替我谢谢舅母好意。我已经租好了房子。交通便利,房间也算舒适,就不劳舅舅、舅母操心了。”
“我还不知道你?要求最是苛刻,总在外面怎么住得惯?你和你继母之间……”杨人杰道。
“舅舅,我现在还不想谈这件事。”荣梓义但凡摆出一幅莫开尊口的样子,杨人杰也奈何他不得。
“我真得走了,看天气好象要下雨了。”荣梓义走到窗前,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杨人杰也凑过来。
“你看那人,不是傅筱庵吗?他到这里做什么来了?”
“你认识他?”
“是啊,刚上任的上海市市长,原来的商会会长。有几个经济上的问题我们探讨过。”
“这人这几天来了两三次了。”杨人杰漠不关心:“谁知道他找李士群什么事,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