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认出了自己,夏侯霖云心下一叹,继续举步上前,轻缓问道,“这样晚,你为何独自到御花园来,宫婢呢?” 似是确认了他的身份,玉嫔环抱住玉臂,挪着步子靠近,待到二人只隔一步的距离,才垂着目低轻道,“臣妾傍晚在园子里落下了东西,.婢女皆已歇息了,臣妾又急着来寻.。” 夏侯霖云蹙眉,“便是歇下了,也可唤起来,深更半夜,即便是再宫里,谁知会不会有没眼睛的冲撞了你。” 玉嫔螓首微垂,声音娇柔如猫儿,“她们亦累了一整日,既然睡下了,何必再唤起来。” 她的声音太过柔软,神情亦十分柔美,任是男人瞧见都会心生怜惜,舍不得与她大声说话。 夏侯霖云低叹一声,为这女子的善良温婉感叹,声线不自觉低缓几分,“什么重要的东西,便不能明日再来找?” 贝齿轻咬,她抬眼看向面前比她高了半头的少年,低语呢喃哀婉道,“是母亲病逝前留给臣妾唯一的念想,绝然不能丢的。” 女子,便是如此多愁善感优柔寡断,夏侯霖云着实无奈,但见她穿的单薄柔柔弱弱的样子,心下大男子主义作祟,出口道,“什么样的东西,孤帮你寻,寻到了便早些回去吧。” 玉嫔闻言美目睁大,细声中难掩欣喜,“多谢太子殿下。” 摇摇头,夏侯霖云当先转身往回走,一边问道,“是什么样子的?” 玉嫔踱步紧跟在他身后,美目流转扫视四周,朱唇轻启,“是一枚紫玉琉璃扣,有梅子般大小。” 眉心一蹙,夏侯霖云回头看她,“这样黑的天,那样小的物件,如何能寻得着?” 然而他不过一说,见玉嫔默声不回,似是有些低落,便叹了一声,回身继续找,为了看得清楚些,还微微俯下身。 玉嫔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再看了眼四周幽静无人,朱唇抿了抿,似模似样的蹲在花丛边翻了翻,片刻忽然道,“臣妾想起来,午后在园子后头的水榭歇了片刻,莫非是落在那处了?” 夏侯霖云闻言站起身,水榭,那里倒是宽敞,又有灯烛,会好找一些。 想到这里便道,“先到那处去寻一寻,若是寻不到,明日天亮了再到园子来吧,若是丢在了这里,旁人也是捡不走的。”,这样的地方,便是翻找都翻不出来。 玉嫔轻轻颌首,当先顺着蜿蜒曲径向前走去,擦肩而过时,夏侯霖云便不由怔了怔,那阵醉人的香气再次袭来,心口的躁动又开始了。 怔怔看着她的背影,夏侯霖云缓缓瞪大眼,他虽然未经历过那事,但这般大了,怎么会一点都不知?何况及冠前宫里的礼司嬷嬷亲自指导过。 原来自己今夜难以入眠,是因为.。 “殿下?”,走了一段,未听到身后的人跟上,玉嫔不由回首,疑惑的低唤一声。 这一声唤醒了夏侯霖云,他站在院子咬咬牙,此时自己该离开,离这女子远些,她是父皇的妃子,是父皇的妃子。 然而无论心里如何挣扎,终究是踌躇着抬起步子,方向却是靠近玉嫔。 “殿下怎么了?”,见他到了身边,玉嫔凑上前半步,低柔细语的轻问。 夏侯霖云微不可见的后退一步,薄唇微抿,僵着声道,“快走吧,早些寻到那玉扣,便早些回去。”,是啊,她一个女子深夜在园子里着实不安全,自己回头将她送回玉燕宫才是正理。 月夜里乌蓝的美眸微微波动,玉嫔浅浅一笑低‘嗯’一声,转身在前引路。 二人亦步亦趋走了两刻钟,越渐深入御花园的深处,到得了玉嫔所说的水榭。 事实上,因着这里太过偏僻,故而已经荒废多时,只有偷懒的宫人才会偶尔躲到此处来躲清闲。 然而二人上了长廊,玉嫔推开虚掩的门,驾轻就熟的将桌案上的灯烛点燃,夏侯霖云借着明亮的烛火扫视一眼,不由一怔。 似是看出他眼底的诧异,玉嫔抿唇笑道,“初入宫时,臣妾与这里格格不入,偶然间发现了这处荒废的水榭,便让人收拾了出来,闲暇无事便过来歇一歇。” 夏侯霖云闻言看向她,摇曳的灯烛下她如玉的容颜带着温柔羞怯的笑意,微散的发与单薄的月色长衫,着实诱人失神。 他看的怔住,神色渐渐痴迷,夜深人静幽僻之所,男女共处一室,心下的躁动越来越狂烈,他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看着双目微红直直盯着自己的夏侯霖云,玉嫔温美的眉宇轻蹙,扶着桌案退了一步,娇怯轻唤一声,“殿下?你.。” 这副娇柔楚楚的模样,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 “玉嫔。”,夏侯霖云低声开口,步下缓缓向前靠近她,“你这样晚出来,父皇可知?” 自玉嫔入宫起,安帝十日里有八日皆是宿在她的玉燕宫,奄然已到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地步。 看着玉嫔朱唇微张诧异的神情,夏侯霖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问,但就是问出了口,这句话说完,也已步到了她的身边。 她似是有些慌措不安,支着玉臂悄悄后退了两步,然而水榭本便不大,内里除却一张桌子四个绣凳,便是一张孤零零的贵妃榻,她这一退,便跌坐在了贵妃榻上。 似是不安戒备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微微颤抖着怯声低语,“陛下.,陛下今夜歇在御书房.。” 夏侯霖云跟着步到榻边,看着榻上美人楚楚可怜怯怯柔弱的模样,只觉得心都醉了,口中低哑应道,“哦,对了,傍晚时父皇传了华侯入宫.,想必说完话已是很晚.。”,这个时辰,怕是已经歇下了。 “殿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