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莲月眸浅弯,“若是细究也并不难猜到,毕竟她所要表达的意味如此明显。 ”
江洛修无奈摇头,看了眼谢珩煦三人,“走吧,书房再谈。”
未等他们抬步,刘君尘便垂着沉声道,“姑娘既然有事,属下在西厢等候姑娘。”,有些事情,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该掺合的,不去掺合,他的本职便是为蒂莲打理好生意。
蒂莲轻轻颌,“刘先生稍等片刻,先替我派个人传话给世礼,今日之约,改日再赴。”
总之那密室跑不了,先放一放也无碍。
目送刘君尘离去,江洛修当先抬步往前院的大书房走,蒂莲三人便跟在身后。
一路无言,待到进了书房,四人纷纷落座,憋了一路的谢珩煦才当先问道,“威胁?苏皇后要警告我们什么?”
蒂莲侧目看他,清淡道,“方才不是说了,国丧那日在宫里,李琦前来寻事,夏侯霖云维护示好。”
谢珩煦锋眉斜了斜,不耐烦道,“这对母子倒也有趣,有话摊开了说,非得把别人掺合进来做什么。苏皇后若是没有要操控夏侯霖云的心思,他能舍弃苏家而来靠拢我们?怎么,执掌政权便比亲儿子都重要?到头来反倒累及无辜,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江洛修闻言不冷不淡的睨了他一眼,沉声道,“凡是有利也有弊,夏侯霖云有大志有主见倒是好事,免得日后让苏皇后和苏家挟天子以令天下的野心得逞,那可就真的乱套了。”,言罢看向蒂莲,“莲儿觉得,助夏侯霖云夺位如何?”
蒂莲垂目,清语道,“看来爹爹心中已有了决择。”,盈唇微抿,蒂莲接着又道,“家国大业莲儿没心思理会,但是苏皇后敢以歌儿的性命威胁我们,自然不能顺她的意,她越想让我们远离夏侯霖云,我们便偏要和夏侯霖云联手,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聪明人和蒂莲打交道,从来不会去刻意激怒她,显然苏皇后用错了方式。
三个男人心下皆长叹一声。
今日既然不去云家祖坟,那么也该做些别的什么。
这样想着,蒂莲起身看向江洛修,“歌儿出事也有几日了,夏侯霖云却不曾来相府看望过他,爹爹可知是为何?”
江洛修摇摇头道,“大皇子如今不在京城,国丧那几日连绵大雨,晋江了水灾,太皇太后的灵柩入葬后,陛下便指派了户部尚书柳大人与兵部侍郎白大人押送赈灾银前往晋江,作为及冠礼前的历练,大皇子亦代表陛下一同前往安抚灾民。”
夏侯霖云不在京城。蒂莲月眸微动,难怪苏皇后在这个时候动手,倒还省心了。
心下想着,淡淡勾唇道,“既然如此,只能自行去一趟了。”
“去哪?”,谢珩煦跟着起身,看着她询问。
蒂莲侧目与他对视,“怀恩伯府。本想着若是与夏侯霖云一同去会省事些,看来只能独自去了。”
三人闻言纷纷蹙眉,江洛修道,“正因如此我才没有告诉你此事是苏皇后所为,你便不能省省心?”
“外头的事都有我们,你在府上安心养身子吧。”,谢珩源亦起身劝她。
对此谢珩煦倒是面色平静不以为意,蒂莲决定的事情,谁都劝不住的。
不出所料,蒂莲浅笑道,“我自有分寸,不必担心。”,然而却又侧看谢珩煦,“你也不用跟着了,有刘先生陪着便好。”
“我自然要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如何能放心!”,谢珩煦顿时不认同的皱眉反驳。
蒂莲轻轻摇头,眸色柔和道,“子煦,毕竟不是谢家也不是云侯府,国丧期间你已过分抛头露面,不要再引人猜忌了。”
谢珩煦心下郁闷,却心知拗不过她,出了书房又闷声道,“不如让人将骆家也寻过来,只带着刘先生一人,我着实不放心。”
蒂莲失笑,侧目睨着他道,“寻他?还不寻到明日去,你不必担心,我不过是出个门子,不会出事的。”
“虽是怀恩伯府,可到底还是姓苏,未免就被苏皇后伸去了手。”
“你多虑了,她虽是伤了歌儿,却也还没胆子直接向我下手。”
谢珩煦闻言缄默,他自然明白,苏皇后伤了江歌,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安帝会看在苏家和夏侯霖云的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若敢伤了蒂莲,依照安帝的心思,必然不会轻饶她,况且她未必就能自莲儿手里讨了便宜。
这样想着,心下定了定,也没有追问蒂莲去怀恩伯府做什么,因为已心知肚明。
刘君尘本是等在松园的西厢,却被府中小厮告知蒂莲在府门等他,不由纳闷的与青篍对视一眼,起身告辞,匆匆赶往府门处。
到得前院的敞庭,便见停了辆马车,蒂莲与谢珩煦相对而立,正在与他说着什么。
“姑娘。”,唤了一声,刘君尘步下长廊拱手一礼,又唤了声,“煦爷。”
蒂莲微微颌,浅笑道,“刘先生陪我走一趟吧,有事咱们在路上说。”,言罢看向谢珩煦,低柔道了声,“回去等我,很快便回来。”
谢珩煦站在原地,目送马车出了府门没了踪迹,才转身回松园。
这厢刘君尘坐在车辕上,不由回身问道,“姑娘去怀恩伯府上,可是看望怀恩伯世子的伤势?”,他好奇蒂莲为何还要亲自跑一趟,因着之前明明荣国公世子已作为代表去看望过苏瑾了。
车厢内静了片刻,传出蒂莲清淡的话语,“看望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