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这一折腾,江洛修也没能去上朝,只得告了朝假。
近晌午时,陈太医再次登门为江歌请脉,同来的还有西达。
面对安帝赐下的诸多赏赐,众人皆没心思喜悦,西达代表安帝前来看望了江歌,将东西放下,向江洛修和盛华公主慰问了几句,便告辞回宫。
目送他离开,蒂莲月眸轻动与谢珩煦对视一眼。
陈太医亲自为江歌重新换了药包扎过,又将木板重新固定好,沉声叮嘱道,“三公子切不可再挪动,要好生在床上静卧。”
江歌半卧在床头,清澄的凤眸直直盯着他,失色的唇轻启,“陈太医,我的腿,可是真的还能医好?”
陈太医闻言略作沉凝,看向一旁的江洛修,见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垂着目与江歌道,“三公子放心,老夫会尽所能医好三公子的。”
这话虽是没有做完全的保证,却也让江歌安心了几分。
他的神色微暗,垂下目没再开口。
蒂莲见状眼睑轻颤,盈唇轻启看向陈太医,“陈太医外间请,关于歌儿的伤势,我有些话还想细谈。”
陈太医颌首,当先走了出去。
蒂莲侧首看向江歌,见他宁静的注视着自己,便清柔笑道,“姐姐使人去唤了骆伽来,让他和陈太医一起为你医治。”
对于骆伽的医术,江歌还是颇为相信的,故而眸色微微缓和,乖巧道,“姐姐去吧。”
蒂莲便与谢珩煦一起出了屋子,留下江洛修和盛华公主陪着江歌。
“陈太医。”,引了陈太医入座,示意一旁的丫鬟上茶,蒂莲温浅询问道,“听说那日与歌儿一同在上林苑的还有别的几家公子,可还有什么人受了伤?”
未想到她会问这些,陈太医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颌首道,“怀恩伯世子与三公子同是落了马,不过却避开了惊马的踢踏,故而虽然伤的不清,却也没什么大碍。其实三公子的伤却还不是最严重的,城南刘家和林家的公子,还被那豹子咬去了半条命....。”
这算是安慰吗?蒂莲心下嗤笑一声,待送走了陈太医,她面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
回头看向谢珩煦,蒂莲低轻道,“不知为何,我总想起当年对付赵御史的那一出。”
谢珩煦眉峰一挑,揽住她的肩头抚了抚,“怕是你多虑了,江歌平素虽是霸道张扬了些,可也没人敢这般大胆要置他于死地,或许真是一场意外也说不定。”
“意外?”,蒂莲不以为意,正因为当初曾设过猛虎食人那出计,所以才知道其中的不易。
能到上林苑涉猎的都是京城内的名门贵族子弟,为了他们的安全,上林苑内有特定的军队把守,一些残暴的猛兽都有特定的区域圈养,不会随随便便的跑出来。
江歌一行人时不时便会去上林苑涉猎,那些侍卫岂会不知?怎么可能还会任由这些猛兽跑出来。
不论是不是意外,蒂莲终究是无法释怀,不查出个蛛丝马迹,总不想善罢甘休。
“明日里,不如我们到怀恩伯府上去探望苏瑾吧。”,蒂莲思了思,看向谢珩煦道。
眉心微蹙,谢珩煦抿唇不赞同,“咱们虽是姻亲,但我如今到底是‘傻’了,断没有还上门看望别人的道理。你若是想知道什么,可以告诉大哥,让他代为去查探一番便是。”
事实上,自己如今的确也不好去看望别人,毕竟江歌这里比苏瑾的伤势还要重。
这样想着,蒂莲便没有再坚持,而是决定一会子让骆伽带消息给谢珩源,让他去看望苏瑾好了。
骆伽这两日也不知在忙什么,蒂莲派了谢谦去寻他,二人却在午后才过相府来。
进了松园并未多言,蒂莲和谢珩煦引着他先去看了江歌的伤势。
彼时江歌正睡得熟,许是因着陈太医所开之药的原因,骆伽掀了被子查看片刻也没将他吵醒。
随后几人又从东厢出来回了西厢,骆伽进门落座,摆摆手道,“如此也看不出什么,木板的固定之法却是不错的,等明日换药时我再细细看过吧。”
屏退了屋内派来伺候的丫鬟们,蒂莲将门掩上,回身踱到谢珩煦身边坐下。
“歌儿对自己的伤势很忧虑,这样下去我怕他恐慌越重越伤了神,你明日说些鼓舞他的话。”
骆伽闻言眉梢一挑,失笑道,“我说的话哪里有你说的管用,那小霸王不是最听你的么?”
蒂莲无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嗔道,“我若是大夫还用的着你?”
谢珩煦在旁笑了笑,插嘴道,“说起来,你自昨日起都在忙什么,也不见你来烦我们。”
“我能忙什么。”,骆伽嗤了一声,“还不是和云侯一起琢磨那梅花,蛮西那丫头这两天又没了踪迹,上次她回来不是去寻过你们,镇魂蛊的事情可套出了什么?”
蒂莲浅浅勾唇,“是我忘了说,如今不必再盯着她了,让她去吧。”
骆伽蹙眉斜睨着她,沉凝道,“莫非你又和她达成了什么共识?”
蒂莲月眸一弯,淡笑道,“你听我的便是,该回来时她自然会回来的。”
骆伽闻言摸了摸鼻梁,撇嘴道,“反正你说什么都是。”,言至此话头一转,“那五色梅,云侯觉得还是希望你能亲自去看看,他自己着实难瞧出什么。”
蒂莲轻轻颌首,然而未等她开口,谢珩煦便淡声道,“他云家自己的东西,自己都瞧不出牟丑,莲儿如何能看出什么?”
这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