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铭!”成国公上前,连正眼都没瞧沈含玉一下,说道:“该怎么做,你应该懂得!”他们陈家不需要这等没脸没皮之人,若是忠勇侯府处理不好,他陈家不介意替他们除了去。
陈煜挑了挑眉,终于开口道:“父亲,儿子今日大婚,娶得乃是忠勇侯府的二小姐沈静仪,至于这位姑娘,儿子不识得。”
沈含玉心中一颤,绝望道:“陈郎,你便是如此无情么?我若不是真心以待,又何必抛弃女儿家的声名矜持,入府甘愿给姐姐做小?”
陈煜冷眸,“姐姐?谁是你姐姐?”他环视周围,“顾氏与人私通,此事众所周知,而你,连生生父亲都不知是谁,有何资格开口唤我娘子姐姐?”
沈含玉睁大眼睛,她最恨这身世,她不信,她才不信。
“你胡说――”
“再说做妾,你这样的身份,连给我娘子提鞋都不配,做妾,简直痴心妄想,我陈家便是阿猫阿狗也比你来的尊贵,”陈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勾了勾唇,“你若还当自个儿是个女子,这便滚出国公府,免得到时候不给你颜面。”
“你,你当真如此绝情?”沈含玉死死地盯着他。
便是做妾,他竟然也不给她机会么?
论才华她不输于沈静仪,论长相,她相信自己也不差。
可,为何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仍旧不肯要她?
既然她得不到,那就让他们也不好过,“既然姐姐不愿妹妹进门,那妹妹这条命也没必要留着了。”目光移到一旁,她猛地起身便朝着柱子撞去。
“此女贞烈!”这是众人对沈含玉的评价。
即便今日之事传出去,对她也无甚损害,反观沈静仪,新婚便背了个妒妇,逼死妹妹的名声。
就在众人以为要发生一场血灾时,突然,一道身影快速地抓过沈含玉撂在了一旁。
沈静仪想要撩开盖头的手也顿了下来,轻舒一口气。
被扔在地上的沈含玉回过神,抬起眸子看向仍旧冷漠而立的人,“陈煜……”她开口唤了声。
“我劝你早些离开,今日乃我大婚之喜,不愿与你多作计较,倘若你不知好歹,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你既然救我,还要赶我走吗?”
为什么?
身份么?
就因为身份?
她转过头,看向沈静仪,似乎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沈静仪颤了颤,见此,陈煜立即上前挡在了她跟前。
手握上她的手,十指紧扣。
“有我在,不必担心!”为了这一天,他筹划了多久,怎么可能任由他人破坏?
思及此,他瞥了眼人群中,着常服的青九,后者上前,手中垂着块儿玉。
沈含玉此时正死死地盯着沈静仪,那一身大红的衣裳,灼了她的眼,她的心,乃至骨髓。
为什么不是她,不是她?
她曾经无数次梦见,穿着红裳嫁给他的人,是她沈含玉,并非她沈静仪,可为什么,她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抓走自己的母亲,她还想安安稳稳成亲?门儿都没有。
“沈静仪……”沈含玉才出口,便瞧见对面之人手中垂下的玉佩,她一愣,喉头的话卡在那里,发不出半点儿。
那是,沈卓的玉佩?
她抬眼看向那人,眸子里盛满了仇恨。
这个人她晓得,是陈煜的贴身随从,也是他的左膀右臂,青九。
玉佩从不离身,此刻在他手里,说明沈卓……她抖了抖唇,不敢想下去。
“姑娘,侯府不欢迎你,还请速速离去!”青九上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话音落下,已经有护卫前来将她团团围住,沈含玉再看了眼那块儿玉佩,抿紧了唇。
“陈煜,你这般对我,总有一日,会后悔的!”她爬起来,弱不经风的模样叫人有些怜惜。前提是,忽略她满脸的嫉恨。
陈煜并未理会她,只是使了个眼色,便有些将她架走,青九也跟了出去。
盖头下,沈静仪拉了拉他的衣角,“沈含玉不会贸然做出此事,沈卓必定在附近!”
她自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陈煜也没打算见她知晓。只是揽过她,轻声道:“放心,他们伤害不了你的。”
沈静仪紧了紧手,她不是怕她伤害她,而是,这个位置,前世是沈含玉的。
看了这么一场戏,太孙觉着索然无味,一点儿事也没发生,真是无趣的很。
喜娘将沈静仪往新房扶去,陈煜则是留下与那一帮子王公子弟客套安抚一番,毕竟闹了这么一下,所有人心中猜测纷纷。
不过一会儿,嬉闹声又传了过来,想来众人已经方才的事抛在了脑后。
一路由喜帕遮着,沈静仪终是到了新房。
她坐在床上,上头有些咯人,她知道,定是洒了花生桂圆之类的东西。
“九奶奶好生歇会儿,奴婢这便去吩咐些吃食给您送来。”
沈静仪没有回答,待到她反应过来那是在唤自己时,人已经离去。
屋内安静了下来,龙凤火烛燃着,映照着这一室的红。
不久,珍珠上前问道:“小姐,您累不累?”
“该唤称呼了,”谢嬷嬷说道:“往后便叫奶奶吧!”
沈静仪有些别扭,“无人时还是按照原先的称呼唤吧!”
谢嬷嬷点头,看了看天色,“世子爷怕是还要好一会儿才能过来,您若是累了,奴婢给您揉揉肩?”
“不必,”想了想,她抬手掀开了盖头,谢嬷嬷立即惊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