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眼神嫌恶,不愿与她再废话,他已然说的这样明白了,还要将事情推到另一个人身上。
不是蠢,他还真想不出别的。
是以,就在他冷着脸转身离去之际,沈含玉一急,脚步一抬便扑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身。
“不要走,你答应我好不好,我,我嫁给你也是一样的啊……”
“你放肆――”陈煜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恶心感,特别是她身上离得近散发出的熏香,与沈静仪完全不是一个味道。
被陈煜毫不留情地挥开,沈含玉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小道上,一个脚步顿了下来。
“沈含玉,你当真不知廉耻二字如何写么?”
“陈煜……”
“请四小姐自重!”
他拂袖而去,身上染了别的女人的味道,自然不能再去见沈静仪。
直到他走后,小道上的人才走出来,正一脸伤心的沈含玉看到那嵌着南珠的鞋子,眸子一顿,抬起头来,“沈、静、仪!”
沈静仪由绿拂扶着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身狼狈的沈含玉,“怎么,不想看见我么?”
“呵呵,我何止不想看见你,”她撑起身,站了起来,只是一会儿,那双手便冻的通红。
“你怎么没死在江南,还回来做什么?”
沈静仪轻笑,“原来,你这么想我死啊!可惜,我偏不如你的愿。”
“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多久?”沈含玉咬牙,“不信你就试试,这京都,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沈静仪眼中泛出一道暗芒,“哦?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休要得意过头!”
沈静仪扯了扯嘴角,京都,葬身之地?
前世的确是,可是这一世嘛……
只要她不想死,就没有人能够再让她死。
她自己的命,自己掌握!
“陈煜永远都不会喜欢你。”因为,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沈静仪撂下话,便转身离去。
沈含玉闻言,紧紧地攥起手掌,“沈静仪,我们走着瞧,到底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世子一定会是我的。”
许是她的声音过大,之前被她甩掉的丫鬟和嬷嬷听见了,连忙找个过来。
看见她安然无恙,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二小姐,夫人让您别乱跑,您怎么跑这儿来了?方才是和谁说话呢?”妈妈朝着沈静仪离去的方向看了眼。
沈含玉胸脯起伏,狠狠地打落正在为她掸着身上雪渣子的手,“回去――”
丫鬟和嬷嬷一愣,两人跟着她离去,只是在临走前,嬷嬷看了眼身后的小道,微微抿唇。
悠然居里,沈静仪去了书房,坐在书案前,她将一直藏在暗格里的盒子拿了出来。里头,是一块儿玉佩。
这是当初陈家送来的,她与陈煜的婚约即便还未下定,那也是做了数儿的。
既然做了数,便是她的。
这一世,她定然不要再重蹈覆辙!
合上盖子,重新放入暗格内,收好。
“近日谢宸有什么动静?”她倚靠在太师椅上问道。
绿拂想了想之前收到的消息,回道:“表少爷近日在城东购置了一座府邸,倒未有动向,平日里只与几个书生打些交道。太孙那儿,完全没有任何接触。”
“是么,是时机还不到么!”沈静仪轻声念道。
“什么?”绿拂疑惑,方才未听清她说的什么。
沈静仪摇摇头,“二容那儿如何了?”
“已经安顿好,世子爷有心招揽孟喆,过不了多久,相信便会进了锦衣卫。到那时,郡主就是想寻他的踪迹,也无法。就是寻到了,想要人,也得看世子爷答不答应。”
沈静仪笑了笑,敲了下她的脑袋瓜子,“你这个脑袋倒是学聪明了不少,我可没教过你,又是谢嬷嬷教你的?”
绿拂捂着额头,“不是啊!这是青九说的,奴婢也觉得很有道理,小姐说是吧?”她笑道。
沈静仪顿了顿,青九?不是陈煜身边的人的么?
“你何时与他有了交情?”
“也不算交情吧,顶多见到说上两句,谁叫咱们的主子交情不浅呢!”
静仪斜睨了她一眼,“贫嘴。”随后道:“上次交代下去的事,办的如何了?”
“哪件?”
“顾侯爷那件!”
绿拂点头,“还未寻着机会,那母子也有人护着,看来顾侯爷将她们保护地很好。”
“很好么?”沈静仪手指轻轻叩了叩,百密终有一疏,只要等,就总会有机会。
这件事,她不急!
想着,她望向窗子处,“再过段时日,梅花就要开了吧!”
“是,小姐,您要赏梅吗?前些日子表小姐,陈小姐等人送来的拜帖还没回呢,要不这次回了吧?”
被她这么一提醒,沈静仪才想起这件事,她一回来就忙着老夫人的事,并未理会这些。再加上她又是对外宣称受伤休养,便没有见客。
“回了吧!无需麻烦,就这两日便可。”她道。
绿拂点点头,“是,小姐,不过,奴婢听说京城有座梅园,那里头的红梅据说是第一景呢!正好能赶上初开,您若不去,真是可惜了。”
梅园么
那里,还真是个好地方……
“磨墨。”她突然道,绿拂闻言,立即上前,舀了书案上搁着的水进砚台里,动手磨了起来。
不一会儿,沈静仪淡淡地声音响起,“够了。”
绿拂停下来,再度退到一旁。
写了封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