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修的心情很复杂,也很乱,他其实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原本打算瞒下去一辈子的事,却像是不时挑动他神经的一根针一样,挑拨他快点告诉楚辉。可他心里更加清楚地知道,他喜欢的这个人,他生出了不好心思的这个人,和自己不一样,他没有他那样的龌龊,他不会想到,自己最好的兄弟,自己的发小,自己一心信任的人,会对自己怀揣着这样的心思。
他会跑掉的吧。
所以,商修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所以,他只能逃,他不敢见他。
可楚辉还是找了过来,他说要请自己吃饭,他原本想要拒绝,可楚辉说,他要在“黑梦”请他吃饭,这让他无法拒绝,因为这是他们的默契,从小到大,不管是谁的错,不管是谁生气了,直到对方在“黑梦”请一顿饭,那个人都不许再生气了。
所以他来了。
进门,很轻易地看到了楚辉,当然,还有他对面坐着的岑歌。
而看见了二人是这个坐法的商修,心更加地乱了。
这算是什么,这是要和他见家长的意思吗?商修的嘴角不仅泛出一抹苦笑,难道你还要奢望着他能接受你这样的想法不成?再说,即便是他接受了,自己真的能给他任何的承诺吗?他给不起。
商修走近,楚辉一偏头就看见了他,瞬间,眼睛一亮,“阿修,你来了!”这样的笑容晃得他心都乱了。
“是啊,我来了,真难得,你竟然来得比我还早,恐怕是岑师兄硬把你拖起来的吧。”商修嘴里一如既往地逗着楚辉,只不过,这句话里的笑意和调侃究竟有几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且明明和岑歌是同届,却随着楚辉叫岑师兄,这原本就是一种态度,他瞒得过楚辉这傻小子,却瞒不过岑歌。虽然岑歌这方面也没比楚辉好到哪儿去,但好歹有一个晏冷做例子,他又不是记性不好,当然会记得。
楚辉不好意思地笑笑,挠挠头,起身把商修给让了进去。不过,此时楚辉却是心想,师兄的办法果然好用,不管阿修要跟他说什么,总算人不再躲着他了,有些话,还是说开了话。
一派天真纯良的楚辉却是忘了,他既然约了人家在了“黑梦”,就是根本没有给商修拒绝的余地,因为对于商修来说,打破这种默契,无异于终止了过往的记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正好人已经来了,刚才我还问楚辉,你会不会不来了。”
这话听在楚辉的耳朵里,就是师兄在提醒他,记得刚才他们说的话,而听在商修的耳朵里,却像是在点他一样。
你会不来吗?
我怎么会。
“阿修,你真小心眼,以前我生你气的时候,也没见我一直躲着你啊,好不容易到你生气一回,你就躲着我走,我差点连人都找不到,电话也不接,吓得我心惊胆战的,下次、下次不许了!”楚辉说话的小高音后面还带了个有点奶的小尾音,不管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发火。
“嗯。”听见楚辉这话,和他这样亲近,他以为他这次躲着他,他会生气伤心,可他没想到,他只是撒娇似地说了句不许,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有些貌似木然地应了一声,其实他已经心若击鼓,“砰砰地”跳地又快又响,震得他耳膜都全是他的心跳声,而他生怕楚辉能听到。
“好了,没事了吧,好饿啊,师兄,咱们还没点东西呢,我早上就吃了一张饼,一直到现在,都快饿死了。”
岑歌有些无奈,事情根本就没有解决,什么话都还没说呢,这小家伙竟然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吃这么少?”
“还不是因为你?我整个早上就在想,万一你不来怎么办?万一你来了又走怎么办?万一你还是一直躲着我怎么办?我哪儿还有心思吃饭啊?!”楚辉一边假装生气,一边和商修发着小脾气,岑歌又是一阵无力,这难道就是一个纯武痴的独门杀手锏吗?
商修看着这样的楚辉,突然心中一片乌云密布中有一束阳光射了进来,刹那间,豁然开朗,于是他笑了,“嗯,以后不会了,再饿着你一顿,我就三天不吃饭。”
“别!我其实也不是特别饿,你要真三天不吃饭,万一饿死了怎么办?”
“那你替我收尸呗。”
“哼,我可不想对着一具都长绿毛了的尸体。”果然,商修的眉毛微皱,楚辉得意地笑了,他就知道,以他家阿修的洁癖程度,完全忍受不了自己的尸体长绿毛那么恶心,光是脑补估计也已经影响食欲了,哼,谁让小爷因为你好几天没吃好饭了,就该饿你一顿!
楚辉的小心思完全写在了脸上,商修和岑歌在对视的片刻,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点菜点菜!”
“来一只果木烤鸭,鸭架两做,一个鸭架汤,一个椒盐鸭架,然后一个醉虾,一个梅子马莲肉,一个贵妃鸡,一个三不沾,嗯……还有、还有……师兄,阿修,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楚辉吃货属性一上来,瞬间忘记旁边还有两个人,点的全是这儿的特色菜,点不出来了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两位呢。
“嗯,不用了,咱俩口味很像,三个人,菜也够了。”
“真的吗?”楚辉看着岑歌的眼睛发着光,不要误会,这是一个吃货看见另一个属性相同吃货的光芒,尤其这人在其他领域还比自己要胜上一筹,那就真是与有荣焉的奇葩友情啊。
知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