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所有人都以一种惊讶、可怖的眼神看着晏冷,每个人都像才认识了眼前的这个人一样。他年轻,可这般城府,这般算计,实在是令人胆寒,台州两大黑*道扛把子,却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叹服其多智如妖。
“可你这一切的成功,都建立在隐秘进行的前提下,现在,你却说了出来……”赵尔文的意思很明显,他还是在怀疑晏冷的话,虽然之前的话里并没有什么破绽,可若要获得他说的这些东西,就不能让他们知道,可现在他们却都知道了,晏冷岂非要放弃这些利益?这是没有理由的,也是最大的破绽。
“我说过,虞山是我的人,他的资料本来就是我给的,对我来说,虞山活着,可以让我少些麻烦,可若是他死了,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再多出一笔钱,换成另一个傻子罢了。只要我手上有这份资料,阳谋又如何?!”即便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你们,你们也阻止不了我,这边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听了晏冷的话,赵尔文也没有表现出信或是不信,只是问道,“第二呢?”
晏冷知道,他问的是之前自己说他误会了,只说了第一,还没有说第二。
“第二,赵帮主之前用散布资料和我谈条件,这可是找错人了,这些资料能威胁到的只有你旁边的罗盟主和那些一身骚的家伙们,怎么会用来威胁我呢?这可是个大大的误会。”
“……这本就是你的……阳谋,你能解决,你不必再老生常谈。”掉入了人家的陷阱之中,刚才竟然还在言辞凿凿地威胁别人,赵尔文都感到老脸发红,心里在暗暗怀疑,自己难道真像那些人说的老了吗?
“不不不,赵帮主可是误会了,我说的误会可不是这件事,而是,我今天来,本就不是为了他出头的。”
又是一个炸弹,炸得赵尔文和罗福助都有些懵,“就算你和他不是一条心,可难道你今天来不是为了救他吗?”赵尔文问了出来,他实在是惊讶,他已经渐渐跟不上晏冷的思路了,他实在是想把晏冷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构造。
而罗福助其实也想质问晏冷一句,可他毕竟是在道上赫赫有名的扛把子,让他对着一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孩子求救,他问不出口,可巧,他的老对手替他问了,而他也想听听,晏冷究竟是怎么想的。
“救他?呵呵,我是个商人。”晏冷还在笑,只不过在看向罗福助的时候,神色有些发冷,“商人嘛,无利不起早,到现在,他给我的承诺没有一条兑现,凭什么要我去救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背叛者,死亡才是归宿。”
“可若是他死了,他的承诺可就无法兑现了。”赵尔文不是在帮罗福助说话,他只是还是在试探着晏冷,道上的人大多都生性多疑,他赵尔文更甚,他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晏冷的说辞。
“难不成没有了张屠户,我还非要吃带毛猪了?!说句不好听的,整个台州,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巴不得地能和我拉上关系,别说是合作,但凡从我手上漏出点东西,他们就要对我感恩戴德。而这位罗盟主,非但条件一堆,而且背信弃义,根本就没有兑现承诺的打算,他是打算拖到那位上台之后就把我一脚踹开,另找他人,或者是要更改条件,逼着我履行承诺,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晏冷显然很愤怒,罗福助的举动已经惹怒了他,想站在他头上拉屎撒尿,他罗福助还不够格!
赵尔文微微点了点头,话糙理不糙,就算是他,真心来讲,都是那巴不得想要和晏冷合作的人的其中之一,在这样“晏冷市场”的情况下,罗福助非但不好好把握机会,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晏冷没有不愤怒的道理。而且,他从晏冷这番话里面看出了一个机会,从龙之功,谁不想要?他赵某人为何不可以取而代之?毕竟,他竹联帮也不比天道盟差什么,既然罗福助已经让晏冷这般不满,他的机会就来了。
“那你要放弃他了?”不知道赵尔文话里的他指的是谁,有可能是让晏冷感到不满的某盟主,也有可能是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的虞山,还有可能是被怀疑是背后黑手的某大人物。
“赵帮主的问题,似乎颇有深意啊。”晏冷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尔文,而罗福助也关注着这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一切,只有岑歌,一直盯着地面的某一个点,似乎是在发呆,又似乎在竖着耳朵听着,不过因为他始终保持着沉默,神游天外,所以主角好像只有晏冷、赵尔文和罗福助三个人而已。
其实岑歌一直都在听着他们说话,有的时候会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态表情,也在克制着自己潜藏在心里的激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虞山根本就不是晏冷的人,之前在听见赵尔文说虞山掌握了那些资料的时候,两人对视,眼中的惊讶都暴露无遗。明明晏冷也是刚刚知道的,可他却将这一切圆得天衣无缝,这两个在道上叱咤风云的老家伙,却都被晏冷玩弄于鼓掌之中,他和晏冷一样,他们都是紧张的,甚至他比晏冷还要紧张。晏冷渐渐地进入状态,他几乎连自己都相信了自己说的话,骗过了自己,而岑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