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台州,怎么就要请人吃饭啊?”
“嗯,今天在公车上,抓住了一个小偷,他反咬我一口,这个小姑娘替我作了证。”岑歌一把把晏冷拉住,两人站在人行道上,等着对面的指示灯变绿。
“你没事吧。”晏冷也是关心则乱,问完之后他也反应过来了,笑了笑,岑歌是什么人,区区一个小偷,还能奈何得了他?
“嗯,被他的同伴划了一下,伤口不深。”在晏冷掀他衣服之前迅速地补充了一句,“放心吧,没伤到内里,我看了看,应该只是伤到了一点皮下组织部分,已经处理好了。”
晏冷还能说什么,唯苦笑尔。明知道岑歌不需要也不允许他去保护,可他眼里的心疼纵然是笑着,也还是抑制不住。
“成確呢?”这话问的,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语气里的阴沉,即使是岑歌也稍有侧目。
“当时在公车上,他的角度,刚好被我制住的小偷挡住了视线。”岑歌免不了要为成確去分辨,成確于他而言,从来都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保镖,而是他的朋友,像他的兄长一样。
“作为一个保镖,他失职了。”晏冷压抑着怒气的语气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可惜岑歌并不买账。
“他不是我的保镖。何况这次受伤本来就是我没有注意到,难道你能想到我会因为制服一个小偷受伤?”
看着岑歌认真的表情,晏冷败退了,“好吧,我以后不会再把他当成一个保镖了,不过下次小心,别再受伤了。”
“放心吧。”岑歌也缓和了口气,他察觉到了晏冷为了他而退让。
“对了,明明你受了伤,怎么那个小姑娘还同意了你请她吃饭?”这不合逻辑啊,就算岑歌要请小姑娘吃饭,也该是过几天,或者是失主请她吃饭吧。
“失主已经请过她了。失主和咱们一样,也是个大陆人。”岑歌好像说了一句题外话,可晏冷却听懂了。
因为怕晏冷还有别的事要做,见不得光,所以,他没让对方请自己吃饭,怕节外生枝,而为了还之前的情分,请那个本地人小姑娘吃饭,而且岑歌大概是怀疑,那个小姑娘和那个大陆人还有那两个小偷合伙做了一出戏,所以反客为主,来试试对方的底细吧。
“有破绽吗?”
“嗯”岑歌点点头,“那个小偷的身手倒是一般,看起来应该是个普通人,但是他有些微小的身体本能,所以我怀疑他是做戏。”
过了这个横道,就是他们约好的treareasures晏冷才发现,这个小姑娘选的地方不一般啊,眼里带了些玩味。
“怎么了?”岑歌没察觉出什么,他在很多方面都很敏锐,可在另一些方面就很迟钝了。
“你穿的衣服和这家餐厅实在是太搭了。”
“嗯?”岑歌没明白晏冷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见晏冷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侍者已经拉开了门,岑歌只好带着疑惑进去了。
那个小姑娘在朝他招手。
“岑大哥,他是你朋友吗?”标准的一个不谙世事心直口快的小姑娘,好像是对岑歌有意思一样,气势汹汹地看着晏冷。
“你一个人来?”
“是啊,我家就在这附近的南华坊,所以才挑这边的。”小姑娘笑得一脸天真烂漫。
“点菜吧。”
“好啊。”小姑娘开始翻菜单,“岑大哥,要不然你点吧。”小姑娘在战术上无视着晏冷。
却看见岑歌接过了菜单,随手翻了翻之后,就递给了晏冷。
小姑娘瞪着眼睛,晏冷反击,在岑大神的帮助下,晏冷完胜。
其实在看了一眼菜单之后,岑歌就明白了刚才晏冷在门口说的话。
他现在和之前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晏冷照自己的衣服给他订做的一模一样的衣服,没有一般店里的商标,只有在一个特别不起眼的角落才有一个名字的标记。而这家餐厅的价位实在是不菲,真的是和他的衣服十分地搭调。
按照这个小姑娘自己的介绍,她家是住在南华坊的,虽然他对台州不算熟悉,可他也知道南华坊是台州有名的平头百姓住的地方,这个小姑娘又怎么会认出他的衣服,估算他的价值,从而把地点挑在这里。而如果她不是认出了他的衣服的话,那么事情就更大条了,他一定是认出了他,或者说和他猜测的一样,这是一个圈套。
岑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姑娘,花样年纪,笑得天真烂漫,岑歌只觉得一阵头大,对于人情世故的猜测,实在不是他的专长,从来都让他足够头疼。在上中学的时候,他就没什么朋友,除了那些足球队的家伙,就只有晏冷了。而上了大学之后,也多亏了师弟师妹和室友们对于他的照顾,现在这种情况,可算够能让他头疼好几天的。
于是岑歌开始自暴自弃,把菜单往晏冷那儿一扔,反正晏冷在这儿,还是让晏冷头疼去吧。
于是等到上菜的时候,岑歌开始专心致志地吃饭,听着晏冷和那个小姑娘在明里暗里地唇枪舌战,一阵阵地头大。如果可以,他真想背叛他的战友,临阵脱逃,他忽然觉得今天在书屋看过的那几本书是这样的可爱,他决定一会儿去把它们买回来,做成大号挡箭牌。
而这边岑歌埋头吃着牛排,那边晏冷和小姑娘的唇枪舌战也到了尾声,很显然,小姑娘虽然道高一尺,可惜晏冷却魔高一丈。
“岑大哥”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喊了岑歌一声,明显是要让岑歌给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