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委屈岑歌的……不过,我看这事儿恐怕就得这样了,丢点脸保命要紧啊……”老大宋知著也劝道。
“不去。”岑歌摇了摇头,语气里没有什么起伏,却是一口回绝,气得郭军一把火烧起来了。
“诶!你为嘛不去啊?你知不知道,要是人家真铁了心要找你麻烦,你这小命儿可就没了!”郭军看着岑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甚至觉得岑歌有些不识好歹。
“只凭一些捕风捉影,就低着头,上赶着找人道歉,这事,我干不出来。”岑歌的脾气也是硬是要得,仍凭宋知著和郭军怎么苦口婆心暴跳如雷都表示,绝不低头认错。
只有王多宝还在书桌上默默地看书,没说一句话。
命重要还是脾气重要,绝大多数人都会选保命,因为命只有一条,没了就真没了。可这世上就是有些人,在他们看来,脾气一上来,命也是顾不得的东西,岑歌属于后者。他的臭脾气一上来,倔得像头牛,九匹马都拉不回来。
而命重要还是朋友重要,在世界上的这一百多亿人中,又有多少人会选朋友。朋友这两个字,在很多人看来,没有背叛,不过是因为筹码不够罢了。如果筹码是百万、千万,你换不换?如果筹码是你的命,你换不换?如果筹码是你父母孩子的命,你换不换?
岑歌想起了晏冷曾说过的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以价值计算的,处事的本质就是在不断地衡量比较,选择取舍,不管是物件还是感情,都有轻重之分,现在的忠诚,不过是因为没有和更重要的东西产生挣扎罢了。
而他那时候半玩笑半认真地问晏冷,他在晏冷心里是什么筹码能够让他背叛的,能不能透露透露,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真到那时候,心里也有个大概。
听了这话,晏冷就那么看着他,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慌,然后俯下身,吻了吻他的耳后,一个字一个字说,“除非把我的心剖开,把我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把我的骨头一块块地碾碎……我也绝不背叛你。”
而在岑歌的军训快要结束的时候,此时的晏冷也在做着同样的选择题。
“如果身在敌后,你的战友身负重伤,而你要去敌前方执行一个重要任务,你会怎么做?”
晏冷想了想,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荀炎,还有一个酷酷的生面孔,笑了“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猛虎团都是要上战场的,遇到这种情况虽然概率不高,不过不是没有可能,你需要回答的只是,你会怎么做!”
“不,我说的是,需要思考这件事的不是我。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猛虎团的后勤老大要换人了,而你这个团长也需要反省了。古人尚且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知道打仗打的就是后勤保障,怎么咱们却越打越落后了呢?”
荀炎觉得自己这不是接收了一个兵,而是接收了一个祖宗。
在整个猛虎团里,除了他,谁敢跟自己这么说话?!可中规中矩地说话却不是硬性规定,而是他们约定俗成,他可以要求晏冷保持严肃,可他总不能要求晏冷说话死板吧。
一时间,荀炎也是很上火,而旁边的生面孔脸上毫无表情,好像没有听见晏冷这不够严肃的话一样,所以荀炎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问。
“如果执行任务的只有你们两个人,你会怎么办?”
“猛虎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荀炎觉得有些噎得慌,还能不能愉快地对话了祖宗?!
“你不是想去‘北刃’吗?!特种部队有两个人你很惊讶吗?!”很明显,荀老虎已经被他逼得有些发飙了。
哦,晏冷带着略有深意的眼神看了看坐在荀炎旁边的生面孔,显然是心里基本确认了他的身份。
看到晏冷那个眼神,荀炎才发现不对,自己落入了晏冷的节奏,这可能才是他胡搅蛮缠的目的,暗骂了一句小狐狸。
果然——
晏冷一秒变严肃脸,“报告,如果我是特种兵这支光荣队伍中的一员,我将根据任务分配进行安排,但我个人的一件事,应尽量避免出现二人执行任务的情况,应至少派出三人。”
“为什么?”开口的是生面孔。
“如果是敌后任务,一定是秘密任务,因此,应至少派出三人,即执行、监察和后备人员,且只能不可重复,因此,如果真的出现两人共同执行任务,并且其中一人受伤程度达到无法行军,我只能在询问他那一部分任务之后,帮助他隐藏,并留给他一颗光荣弹,然后离开。”再不是之前插科打诨般的调笑,而是真正模拟战场行为后的答案。
“为什么?”还是生面孔,也还是同样的问题。
“既然是敌后任务,执行人员身份也已经抹去,因此,就算被俘,说出所有已知信息,也无法对我产生足够的影响,在权衡后,我选择给战友生的机会。而若是战友不愿被俘,或担心自己熬刑不过,如果选择要死,那么最好能拉上几个敌人,以及彻底毁掉面容,因此,我选择给战友死的机会。”说出这个答案的晏冷很平静,可能这个答案不是他们想要的,可这个答案却是从理智的角度最好的。
荀炎看着晏冷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了一样。他现在都还记得晏冷和杨连生比斗的使诈,和杨虎比斗的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甚至是要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