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妹端了鱼肉,装了许多消炎药,外敷的伤药,还摘了许多红果出来。
“乖宝儿,自己玩会儿就睡觉啊。”细妹把孩子放在炕里面,又在一颗小红果子上咬出小口,让孩子抱着,“自己喝着玩吧,多喝些汁,对你身体好。”给孩子盖好被子,摸摸孩子额头。
“啊啊啊……”你去忙吧,朕自己玩,还没吃饱呢。努努小嘴,一双小爪子牢牢把自己粮食抱住,使劲往自己嘴里送。
“真乖!”细妹笑得开心,直叹这个孩子省事。
忙完小的,又得忙大的。
泡完温泉之后,细妹明显的感觉自己身体好了不少,只等将体内毒素排干净,就差不多了。
把鱼肉放在桌子上,把她自己装东西的大口袋藏在她专门为孩子搁置尿布,包被的大篮子里,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温泉水倒在盆子里,消炎药取出来,去掉包装、封皮,搁在茶缸子里,她是不大敢让彭石穿看见这消炎药的包装的,医疗队根本没有。
都准备好了她就拉了椅子在炕前坐定,把她家男人的一双手臂从被子底下拿出来,小心卷起袖子,便见当初仓促包扎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成了红色,细妹吓得差点叫出来,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心疼的不得了。
咬着唇,秉着呼吸,小心的、一点点的把红色纱布揭开,伤口和纱布长在了一起,每揭开一点都连带着又把伤口扯开,有些深的地方都化脓了,幸亏这是冬天了,要是夏季,估计肉都要烂掉了。
估计是把他弄疼了,摆动着手臂不老实,他一动细妹正拉扯着纱布,一下子就揭开一大块,皮都起来了,登时血就流出来了,呼呼的棉球都止不住,细妹也不敢使劲压制,又气又心疼带着哭音道:“哥,你别乱动嘛,都出血了,好多,我都止不住了。”细妹这是吓得。
躺在枕头上的男人疼的蹙眉,好像也听到他家女人的哭声了,困得睁不开眼了,还是努力醒来,半眯着眼睛道:“怎么又哭了,身子疼的吧。”
“不怎么疼了。是你让我哭的,谁让你乱动的,我都止不住血了,呜呜,怎么这么多呢。”心疼的哇一声就哭出来了。
睡了半夜,男人酒也醒了,这会儿被女人突然的哭声给惊住了,立马坐起身来,急急问:“怎么了,怎么了,有敌情?!”那手就伸到枕头下面摸枪去了。
“都让你别动了,你还乱动!血都滴到床上去了,你怎么不知道疼呢!疼死了。”一边哭一边把男人手臂捉回来,又去解另一只手臂上的纱布。
“我说什么事,吓我一跳,醒了,完全醒了。”男人往墙上一靠,任由女人捉着他手臂给他治伤。
“你说你,哭什么,半夜三更的,那一声大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你哭什么。”彭石穿哭笑不得。
睁着一双泪眼,细妹斜睨她,还撅着嘴瞪他,“我愿意哭,你管不着。”
“心疼了?”男人心里挺甜,笑呵呵道。
“鬼才心疼你,我才不疼。”细妹坚决不承认。
“就你这样,纱布什么时候才能拆开,哎呦喂,你这是想慢慢折磨我的吧。”这胳膊也是肉胳膊,他也疼啊。
“一次给个痛快的。”说罢,自己拉着细妹的手猛的一扯,好了,弄掉了,血也呼呼往外流了,细妹那个气啊。
“我在给你治伤,你、你净给我捣乱!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讨厌!”细妹赶紧拿棉球沾血,然后把男人胳膊往盆子里浸,慢慢浇了水,清洗。
“这温度,正好,舒服。”一入水,彭石穿就觉得手臂上的疼痛减轻了,这水滑滑的,浇在火辣辣疼的伤口上,就跟上了清凉的药膏似地,彭石穿舒服的吐出一口浊气。
“啊啊啊……”这个阿玛受伤了,朕要看看。努力翘起软乎乎的小脑袋往外瞧。
“儿子哎,叫爸爸。”一听自家宝贝儿子的啊啊声,彭石穿立马兴奋了,赶紧凑脑袋过去。
“哼,你儿子神奇了,这么小就能喊爸爸。”细妹泼他凉水。
“啊啊啊……”说不出来,朕也急啊。
“哎呀,老彭家有后了,我这心啊也放肚子里去了。”彭石穿笑呵呵道。“是吧,儿子。”他真想抱抱这大命的儿子,奈何,双手都在老婆手里呢,木法子啊。
“……”渴了,又抱住红果往自己嘴里送,不理会这个阿玛了,累了。
“呦,儿子,怎么不理爸爸了。”彭石穿心痒痒的,真想戳戳这个儿子小嫩脸,肉呼呼的。
“我儿子像我,长得这个俊呦。”瞅着那大眼,浓眉,彭石穿那个高兴。
“有你这么自夸的吗。”细妹扑哧一声笑了,“你别招他了,把他弄高兴了,就不睡觉了,你带啊。”
“我带就我带,我儿子我不带谁带。”颇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冲动。
“你这双手臂,能动?不疼?”细妹拿眼瞪他。
“不疼不疼。”有儿万事足,这个新爸爸还不知道他老婆正恼着。
“你还想不想好了,想废了你这双手臂是不是!”细妹想着自己费事吧啦的给他治伤,他自己倒好,不知道自己好好护着,气死她了。生气背过身去抹泪。
“怎么了又,这不好好的。”彭石穿知道他家媳妇心疼他,也不恼,高高兴兴去哄。52网]就拿自己这两条血肉模糊的手臂在细妹跟前晃悠,从咯吱窝里穿过去夹着,抱上炕来。
“你别动我,我才不要你。”俩血胳膊就在她眼前,她嘴上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