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细妹,我把你藏在这里,你就老实呆着,不要出声,明白吗?”彭石穿把细妹从车上抱下来。
“藏哪里?”细妹四下瞅瞅,他们行走在深林子里,现在正处在一处山坳里,让她一个人呆在这儿吗,她害怕呀,山林子里什么没有啊,毒蛇,猛兽,呜呜,要是大白在她还不怎么害怕,但是大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让她自己呆在这里,会吓死人的。
细妹拼命摇头,“我害怕。”
“害怕也不行。”彭石穿让人在一处相对松软的山壁上开始挖坑。
“挖大一点,能放两个人,速度要快。”彭石穿低声催促。
“我让孙惠娘跟着你,你们两个女人作伴。把这坑挖好了,你们躺进去,我在外面再给你们铺上一层树枝,保准让人找不到你们。”彭石穿再三保证。
“那你呢,你要干什么去?”细妹趴在彭石穿怀里紧张的问。
“杀人去。”彭石穿露出一口白牙,闪着寒光,吓唬细妹。
“你老实说。”细妹急得捶他。
“我刚才四处侦察,不是发现一处山谷里有敌军吗,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咱们不逃跑了,我要光明正大的从他们眼前走出古岭头,你信不信?”彭石穿呲牙,眼睛闪着精光,整个人都要沸腾的感觉。
细妹猛点头,看着这样的彭石穿,她没来由的信服,大局为重,害怕什么的必须克服,她点点头:“那你去吧,我知道我现在这样是个累赘,帮不了什么忙,但是,哥,你干完事一定要尽快回来接我啊,我害怕。”细妹看着四处漆黑,间或传来不知名的兽吼,她浑身一哆嗦。
“这是必须的。”彭石穿笑着安慰她,“你也不是累赘,你就是累赘,也是我甘心背的,好不好。”
细妹笑了,重重点头,不要脸皮的加上一句:“是甜蜜的累赘。”
“屁,甜蜜你的头。”彭石穿笑骂。
“司令,挖好了。”狗剩小声报告。
“司令,树枝,树叶子都弄来了。”这是柱子。
“干得不错。”彭石穿把树叶子洒在土坑里,铺匀。撩起细妹把她抱放在大坑里,又去喊那个孙惠娘:“那个谁,孙惠娘,你过来,躺进去。”
孙惠娘磨磨蹭蹭不愿意,挑眉道:“我也要那待遇行不?”
“爱来不来,那你就呆在外面吧。来个野兽什么的,你自求多福。”彭石穿生气了,本来他这事就急,还给他磨蹭,除了细妹,他对别的女人可没那么多耐心。
细妹可高兴了,当然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小姑姑,你赶紧的,我们现在很危险,你就别闹脾气了。”孙翰林几乎要跳脚了,他是第一次参军,第一次就遇到这样棘手的任务,心里特别焦躁不安,他的第六感觉告诉他,必将有一场血战。
“我骑了几天的破车,一双腿都要累断了,她倒好,总躺着。”孙惠娘抱怨。
“不愿意你就给我滚!”冷目瞪过去,压着嗓子吼,他脾气本来就暴,这女人还给她无理取闹,“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懂医,照顾伤员也算尽心的份上,我一巴掌扇死你。”
“你、你干嘛凶人啊。”孙惠娘红着眼要哭,她哪里受过这样的骂,委屈死了。双腿颤巍巍的迈进土坑,一屁股坐下。横眉怒目活像阎罗王,这个男人太吓人了,自己眼睛到底是被什么糊住了,当初要献身给他!孙惠娘愤恨的想着。
“别生气了,你赶紧的,时间紧急,你快去快回。”细妹催着他。
彭石穿把树枝一点点盖上,伪装成本来就长这里的样子,当然技术差点,有待提高(野外伪装的雏形)。
“细妹,你听好啊,这山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敌军,我们算是闯进狼窝了,所以,等我们走了,你千万不要弄出声音来,听见没有?”
细妹赶紧点头,扒拉着树枝想赶紧把头的位置也堵上。
彭石穿不让,又问:“你的枪呢?”
“这儿。”从枪盒子里拔出来给他。
“拿好。”他又塞回细妹手里,让她抱在胸前不离左右。看了一直瞪眼瞅着他的孙惠娘一眼,指着她说:“你看好她,不要让她出声,要是不听话,一枪崩了她,听见没有?”他故意吓唬孙惠娘,让她老实点。
细妹烦了,又催他,“你快走吧,我知道怎么做。”自己扒拉树枝把最后一点空隙补上了。你别说,呆在这封闭的小地方,挺有安全感。
“老彭,物资都藏好了,接下来呢,说说你的鬼主意。”老滕背手在后,踱来踱去,他心不安。按说,他们应该坚决服从命令,尽快到达界首地区控制道路,搭桥过江的,可是这老彭临时改变策略,怎能让他不焦躁。
“老滕你也别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得灵活行事。”彭石穿转头对孙翰林龇牙:“文正,你杀过人没有。”
“有。就是在于都,开枪打死过一个特务。”孙翰林额头开始冒汗,越发觉得彭石穿“不怀好意”。“司令,你要干什么,实话说了吧。”
“我说了,要杀人。”彭石穿抽出自己的刺刀,小声命令:“都拿出自己的刺刀来。敌军人数太多了,是我们的数倍不止,杀死一个就少一个,别给我怯场啊,希望你不晕血,文正。出发。”
边往上爬,边下命令:“通讯员,告知山中各团一句话,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别给我傻不愣登的硬拼。”进新圩之后,彭石穿就下令分兵前进了,毕竟一个军团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