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天色渐晚,平日总是要工作到深夜的彭石穿同志今日格外的乖巧。
细妹卧室门外,彭石穿咯吱窝里夹着搓衣板,左手一支牡丹花,右手一张情书,正站在走廊里徘徊,愁容满面。
“哎呀,我冤呐。”三分无奈,三分羞愧,外加四分怜惜。
“我这明明就没招谁惹谁,怎么就倒霉了呢,碰上了那么个女人。哎呀,女人是老虎啊,强上这种高难度动作,已经不是男人的专利了。”
自从,从老滕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他自己又努力的回忆了一遍,模模糊糊的清楚个大概了,对于那个强悍的女人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太伤他自尊了,想他一个大男人,若不是细妹找来的及时,自己岂不是就被强了?是个男人他都厌恶!他就告诉自己往后一旦遇上那个女人,就立马进入紧急防备状态。
“细妹,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开开门,有什么话咱当面说,有什么误会咱也赶紧当面说清。”趴在门缝上听听里面动静,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彭石穿猜测大概是细妹正在洗澡。
登时那个旖旎心思就起来了,想起自家老婆那一身水嫩嫩的肌肤,果味的体香,他菊花一紧,敲门的频率更快了。
心思一活泛开,这笨嘴也有变巧的时候。巴拉巴拉的就说出了一大筐甜言蜜语。瞅瞅四下无人,他放开胆子,“细妹,好妹子,你给我开门,我听着你正在洗澡呢,你披上衣服出来先给我开开门,放我进去,我给你搓背啊。”
鸳鸯浴啊,我来了!
“滚——”细妹大吼。
“嘭!”搓澡用的丝瓜瓤子甩门上了,水珠从门缝里渗出来,喷了彭石穿一脸。
彭石穿这个死不要脸的,嘿嘿一笑,却故作生气道:“柳细妹你给我把门打开,看把你给惯得,上房揭瓦了都,没大没小,我是你哥,给我开门。”
“嘭”“嘭”拍门。
屋里,满室都散发着一股子花香味,一个半人高的大浴盆里,细妹正躺在里面闭目养神。
墨发随意被她绑在脑后,半湿。额前的发丝贴合在她的额上,脸颊上,落在她雪白的胸前,纯然的黑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闻声,细妹再次睁开眼,神色恍然,一声惆怅,两世叹息。
“彭石穿、彭石穿……”她一遍遍的念着他的名字,情依然,意难平,爱他之心平白多了一份理智。然而,她却不喜欢。
怎样才算喜欢一个人?怎样又算是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要为他做到什么程度,爱一个人又要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这些,细妹以前从没想过,只一心为他。可是此刻,她竟不知不觉计算起自己爱的得与失来。
可是,能够被计算的爱,那还是爱吗?
“孩子,你快点来吧,妈妈需要你。妈妈发誓会尽一切努力给你最好的。”她笑着缓缓摩挲自己凸起的肚子。
突然,白白的肚皮下鼓起一个小包,细妹只觉肚子微微一痛,秀眉淡蹙,轻叫一声,转瞬之间,她却又大喜,脸上笑容若璀璨之晖。
“细妹,出什么事了?”彭石穿耳力好,忽听那短促的一声叫喊,深怕细妹跌倒,情急之下,一脚踢开了门扉就闯了进去。
“啊——你关门!”细妹赶紧捂住自己胸前,恼羞成怒。
一见自己媳妇正泡澡,一身春光泄了一半,回身赶紧把门踢上。
一见他转身,细妹赶紧拿了他的军大衣披上,从澡盆子里起来。气呼呼瞪人,但也只是瞪,却不和他说话,拿了一块毛巾就坐在床上擦头发。
细妹只觉得这个人没意思,死活不愿意搭理他。
彭石穿一见,坏了,闹都不和他闹了,这事真严重了,在心里又给那个惠娘记了一大过,大骂该死的女人。
“那个、那个,算了,洗洗睡吧。”彭石穿也忽然觉得没意思起来。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他也很冤枉啊。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女人,要是再见了她,他一定狠狠削她一顿。他从来不打女人,但是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真让他有揍人的冲动。
细妹正梳着头,听他这样一说,气得失了手,很扯了自己头发一下,疼的她直皱眉,闷哼一声,又继续梳头。
彭石穿趁细妹不注意的时候,就赶紧把他准备的东西都藏门后头去了,那是一伙大男人想破了头才想出来的哄女人的法子,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要真实施起来还有点难度。
彭石穿再次利用了细妹的洗澡水,简单擦了身,洗了脚,今晚入睡前的程序就算做完了。要搁以前,细妹肯定会督促着他再去打新的,但是,现在细妹正生气,硬忍着没说。
这男人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头了,好像今晚上少了点什么没做。
“我上床了啊?”彭石穿去看细妹脸色,他本想着,要是细妹非闹着不让他睡床,他就将计就计和她拉拉扯扯,摔到床上,然后抱住不让她挣扎,他在实行安抚政策,小女人就手到擒来了。
可是这次……
“细妹,我真上床了啊。”他作势要钻进被窝。
细妹仍是不为所动,长长的发挡住她的脸,阻隔了彭石穿的视线,所以他看不到细妹的表情。
细妹心中委屈,可是这一次她不愿意让他看出她的脆弱,所以她忍着不哭出声来,贝齿咬唇,努力压抑。
彭石穿浑身不对劲,只觉那一扇乌发碍眼,伸手去拨弄,被细妹躲过,就是不让他看。彭石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