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医生的目光落在粟粟身上时便分外温柔,她发自内心地笑了,能相守在一起就好好珍惜吧,像她,可是想见一面那个人也是奢望啊……
原本说的两年,却不知为何变成了三年,四年,更不知,到底要几年他才能归还?
十八岁爱上一个人,之后,便将自己的心门禁闭,再不对任何人开放,从此潜心念书,倒是将一切的纷扰都阻隔在外,换来四年宁静,让她在这四年里收获颇丰。
系里的意思,原本要保送她研究生,可是,她等不了下一个三年了,她有她的责任,她必须开始新的人生经历。
独自一个人走回寝室,丹青她们都不在,毕业在即,每个人都很忙碌,为前途操心,为爱情神伤,唯有她,事业和爱情都已经定位,前路没有悬念。
下午没有课,把东西稍稍收拾了一下,准备自己开车去公司。
从大二开始,她就已经开始逐渐接管公司的事,为了方便,妈妈还是给她买了车,只是,她没有要司机,自己开着上下学,自己开着去公司。
车开在校园里,途中却遇上了叶妮,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她。
从大一开始,她就和叶妮莫名其妙地不对盘,这四年里,不尴不尬地同在一个班,矛盾从不曾有过缓和,只是,小囡一心念书,成绩优秀,在学校各个社团又无心争锋,才让这矛盾没有激化。
只是,叶妮今天这仇视的目光好像格外明显,是为了什么?小囡想了想,算是明白过来,因为优秀毕业生的评选吧,叶妮好像没有评上。其实叶妮的专业也很拔尖,吃亏就在体育上,娇生惯养的她,跳舞或者可以,体育这三年里几乎每年都挂科,从而,让她与优秀毕业生无缘了……
在学校这些荣誉上,小囡比大多数同龄人都看得淡薄,优秀毕业生也好,各个社团或者学生会领导人也好,她都不看重,因为她生活的重心和目标是自己家的公司,仍在念书的她,却已身为公司高管,所以,反而觉得这些荣誉都是小孩追逐的玩意,太幼稚,而她,也忘了,其实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是以,叶妮对她的仇视,她也只当是小孩的赌气,完全不放在心上,开着车,出了校门。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优秀毕业生评定却出了问题,几天后,系里公布的名单里没有她……
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想过一定要评上优毕,但是她要不要是一回事,被人否定又是另外一回事,几个优毕填表格,几乎是这一届学生里人人皆知的事,只要填了表基本就能批下来,就只她一个人被否决,这让她心里不舒服。
因此,她总要弄个明白,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缘由。
在和系领导一番谈话之后,她竟然被告知,要洁身自爱,品行不端的学生,是不能成为优毕的。
当她再一次追问她为什么品行不端时,系领导便拿出一系列的证据来,问她是否军训时跟教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什么叫不清不楚的关系?”她觉得很可笑。
“这个……就不必我说清楚了吧?宁小囡同学,你很聪明的。”系领导是位男老师,说这话的时候,还流露几分难为情。
小囡搞不懂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反问,“请问,有那条校规或者法律规定,在校学生不能和现役军人谈恋爱的?婚姻法二十岁就可以结婚,我和教官谈恋爱哪里错了?”
“你……居然还好意思把这拿出来和我辩?那也就是说,你和教官有不该有的事是事实了?”系领导可能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战,说话也格外难听了。
“请问老师,什么叫不该有的事?陆念之是我的男朋友,是在为国家为我们后方每一个人的幸福奉献青春和热血的优秀军人,是他不配有爱人,还是我,xxxx的女儿,xxxx宁晋平的孙女,不配和他在一起?!”这是她念书十六年来,第一次抬出爸爸和爷爷的军衔,她是气到极点了,她可以不要优毕,可以不要任何荣誉,可是,她和念之的爱,凭什么要被泼污水?何况,他这一去四年,在那么艰苦的地方,一年到头就几个电话,说得难听点,她常常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也不敢跟任何人说,只在午夜格外思念他的时候躲在被子哭。
这位老师倒是没有具体去想过宁小囡的家庭背景,只在开讨论会的时候了解这是个很用功只读书的学生,连学校活动都少有参加,若不是长相漂亮,又是学霸,估计会在大学丰富多彩的生活里被淹没掉。此刻一听,倒也觉得心里有所震撼,语气有些软了下来,“同学,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军官和学员闹出这样的绯闻来,对学校声誉和军官本人的声誉都不利,我们也是从大处着想,这样吧,如果你们真的是正儿八经地谈恋爱,我们再开会谈论。”
“不必了!”小囡本就是个烈性子,话说到这里也就站了起来,“我优不优秀,不是别人三言两语说了算,也不是一张评比表说了算。至于我和陆教官,我们爱得光明正大,我从来不引为见不得人之事,反而以此为荣,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