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在小沙发上坐下来,抱着靠枕哼气,“我奔三了……”
“呃?”宁震谦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搞不懂这剧本和奔三之间有啥联系……
陶子继续哼道,“我化妆……”
“……”化妆?跟化妆也没啥联系啊?她到底是喜欢化妆还是不喜欢?想到他制定的军嫂十不准里有一条就是不准化妆,难道她还在为这个置气?于是忙挤进小沙发里,搂着她哄道,“囡囡,不是不准你化妆,你想想看,化妆品再怎么着也是化学制品,对皮肤对身体都有害的,你上次不是就长了一脸疙瘩吗?”
她翻白眼,谁要化妆啊?跟这块木头真是无法沟通!
“我奔三了!我老了!我丑了!要化妆才能遮丑!”她火大地道。
宁震谦隐隐猜到些什么,可是还是不得要领,凝视着她,喃喃地说,“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
“……”陶子觉得自己要疯了好吗?拿靠枕用力砸他,“你的意思是我本来就老就丑!连化妆也遮盖不了是吗?”
“……”他真的觉得很冤枉啊,他什么时候说过?“不是啊,媳妇儿……”
“怎么不是?!你就是这个意思!宁黑炭你个混蛋!你才又黑又丑!扑一斤粉到脸上也还是黑炭一团!”
“……那……那不正好配成一对吗?”他发誓,他是真的想开个玩笑来缓和一下气氛的,真的……
可是,这玩笑开得真不恰当……她和一又黑又丑的正好一对?那不是她也又黑又丑吗?顿时爆发了,“宁黑炭!你给我搞搞清楚?谁和你正好配成一对?你黑我白!你高我矮!哪里看得出来我们是一对了?我不要跟你一对!我要和你划清楚河汉界!你今晚起,你睡地板我睡床!或者我睡地板你睡床!随便你选!”
“……”这下真的玩大发了……要分居?不行!坚决不行!
陶子言出必行,马上就要起身去打地铺,被他死死抱住,两人在小沙发上挤着闹,宁震谦虽然很容易地就将她给武力制服,可她在怀里各种不安份,就是不屈服,他一急,抱紧她直接就吻了下去,而且直接攻占城池……
陶子被他的吻堵得满满的,论力气,也比不过他,总不能真的咬他吧,不过是使使性子闹闹脾气而已,她还舍不得咬他呢……
一场闹剧,终于在他这个强势的热吻中停止下来,感到怀中的人终于渐渐安分,他暗叹,还是这一招管用……
吻,渐转温柔缠绵,最后,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轻碰触,哑声低问,“媳妇儿,可以告诉我刚才到底为什么生气吗?”
他发誓,他是真的想吸取教训的,以免下次再犯嘛……
可是,为什么又捅了马蜂窝?
原本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在他怀里享受地闭着眼睛的陶子,突然坐了起来,眼睛里再度燃烧着怒火,好像要把他给吃了似的,一字一字地说,“我、没、生、气!真、的!”
这还叫不生气?这分明就是生气嘛……他又不木,这还是看得懂的……
门口传来“扑哧”一声笑,惊得陶子和宁震谦同时回头,只见严庄端了个碗站在门口,笑得合不拢嘴。
陶子和宁震谦吓得赶紧分开。
“妈,你什么时候来了?”宁震谦埋怨地道。
“来好一会儿了,我不是给媳妇儿送吃的吗?”严庄把碗交给陶子,忍不住又笑,“这可不怪我啊,谁让你们不关门……”
“我去外面吃!”陶子接过碗来,脸红得落荒而逃,都怪他!在严庄面前丢脸了!
“哎——”宁震谦想去追。
严庄却瞅着他笑,“儿子,有些话在女人面前是绝对不能说的!”
“咦?”对哦!他怎么这么傻啊!求什么老婆心理学!这儿不是有个高级顾问吗?他赶紧问,“妈,囡囡她到底为什么生气?”
“……”有这样的儿子,严庄也觉得自己真是功德圆满,媳妇儿生气,他跑来问老妈为什么生气……可谁让这儿子是她生的呢?她只能一路负责教到底了,“傻儿子!女人有几个忌讳,第一,不能提醒她老;第二,不能说她是靠化妆才美的;第三,不能在她气得半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说到这里,严庄看着自己儿子傻乎乎的样子,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可那块傻木头,居然还在这时候挠头,他无法理解啊,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她说他又黑又丑他也不生气……
老师说的,不懂就要问,决不能不懂装懂。所以,某傻孩子憨厚地又问了句,“那……难道得说假话?”
严庄怔住。
他也怔住。
因为不知怎么回事,陶子又回来了,正好听见这句话,端着汤碗,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她就是想知道,严庄到底有没有看见他们接吻,那得多丢人,所以才站在外面偷听,结果,果然听到妙语连珠啊……
空气里短暂的静默,严庄再次爆发出哈哈大笑声,这场面,太有趣了……
宁震谦则慌了,快步走到她面前,想要抱她,又怕打碎了她手里的汤碗,于是接了碗,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囡囡,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自然就是美,我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
能逼得他当着严庄的面说出“喜欢”两字来也算是真把他给逼急了……
她哼了哼,“意思是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