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凌秀竹还提起武强手里有很多新奇好用的东西,通过她描述的种种场景,虞轻烟眼中的向往越发浓重了,同时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坚决不能对武大哥放手。
“秀竹妹妹,你真的会帮姐姐吗?”
“当然了,咱们是好姐妹,只要你对武大哥是真心的,我肯定会帮你的。”
“那姐姐的终身幸福就全靠妹妹啦。”
凌秀竹拍着胸口道:“轻烟姐放心好了。”
如果武强此刻能看到凌秀竹把自己的胸口拍得乱颤,肯定会口水流得老长。
忙了大半天,把自己也累得够戗,而且基本算是给别人作了嫁衣,武强心中倒没什么怨言,反正避过风头就要离开,用自己的手艺给大家改善一下口味,他还是愿意的。
吃完饭后,顾继轩和孙正军心满意足地抚着肚皮来找武强,而许伯阳因为有伤,不能吃鱼虾一类的发物,只得躲在角落里流口水了。
武强率先客气地拱手道:“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这几天,不但顾继轩等玄水坛的人,就连厚土坛和焦山水寨,都表达了对武强的招揽之意,毕竟敢深入龙潭虎穴挟持官府要员,最后又能安然脱身,这样有识有识,有勇有谋的人才可是难找。
对此武强也不好一下就当场回绝了,只是借口考虑一下,反正风头一过他就会离开,到时天南地北,各奔东西,大家相忘于江湖,这样也不会得罪人。
孙正军直接开门见山道:“上次孙某说的事,不知武少侠考虑的如何?”
自从武强在苏州孤身涉险,给玄水坛和厚土坛解了围之后,双方都对武强极为敬重,称呼自然也就提升了一个级别,武强对此内心还是有点小得意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混上一个少侠的称号。
武强眼珠一转,这回换了一个借口:“其实,除了你们玄水坛,还有厚土坛和焦山水寨都在招揽我,二位想必也会有所耳闻,之所以迟迟未给诸位一个答复,实在是有些苦衷的。”
顾继轩忙道:“武少侠但说无妨,咱们也好一起参详。”
武强故意语气凝重地道:“潘阿福与我交情匪浅,当初他也曾招揽我进锐锋坛,我因未寻到家人的下落,便暂时没有答应,后来潘大哥不幸身亡,我为了完成他的夙愿,便打算加入锐锋坛,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才一直搁置到现在。”
顾继轩和孙正军虽然与潘阿福没什么交情,但也和他打过数次交道,关于他身亡的消息也听说过。
对于武强陈述的理由,二人信以为真,并且觉得这套说辞并无不妥,还越发认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豪杰,对他也越发敬佩了。如果武强知道二人的想法,恐怕都会脸红的。
见二人神情有些失落,武强安慰道:“虽然我不能加入玄水坛,但加入锐锋坛也是一样的,大家都是天地会的一分子,只要能赶走鞑子,恢复汉室江山,又何必非要分个你我呢?”
孙正军闻言当即赞同道:“武少侠说得没错,只要能赶走鞑子,恢复汉室江山,何须分个你我呢?实在是我等着相了,孙某惭愧。”
顾继轩向武强施了一礼后,说道:“顾某一直苦逼武少侠,实在有愧,此事作罢。自从鞑子入关,颁布剃发令以来,汉人反抗者风起云涌,多如牛毛,可如今已有近三十载,鞑子这江山愈发有稳固之势,光复咱们汉室江山,武少侠觉得还有希望么?”
以前顾继轩和孙正军过来,基本都是以招揽为主要目的,其中只夹杂一些闲聊的话题,今天顾继轩突然谈到天下大势,武强顿时就有点蒙圈了。不过,武强好歹受过后世信息大爆炸的熏陶,就算他历史再小白,相关的一些知识还是有点印象的。
武强略一思索,便开口道:“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这要从几个层面来说,首先经过明末多年的战乱,百姓苦不堪言,天下民心思定,鞑子就算再残暴,又毁了汉人的衣冠,但却给了百姓相对安定的生活,因此反清复明的口号如今已难获得民心了。”
孙正军有些着急地道:“是啊,这几年发展会众成员越来越困难,这可如何是好?”
武强没有理睬孙正军,继续述说道:“虽然鞑子的暴政反抗者众多,但都是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难以聚集成一个强大的团体,结果被鞑子各个击破。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失败之后,招来了鞑子的血腥屠杀,死的却是那些有骨气,有血性,有胆量的人。当这种人越来越少之后,剩下的都是一些软骨头蛋子,这样的人,你还能指望靠他们来光复汉人的江山吗?”
顾继轩有些难以理解地道:“圣人不是说过,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鞑子如此暴行逆施,搞得天怒人怨,可这江山为何越发稳固?难道天命真的在鞑子那里吗?”
武强不屑地道:“圣人说的没错,但现实中都是一帮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的酸丁腐儒曲解了圣人之意,结果误国误民,葬送了汉人的江山。”
顾继轩和孙正军听了武强的话,顿时都有些坐不住了,二人好歹也算是读书人,而武强的话等于是把丢掉汉人江山的责任,全扣在了所有读圣贤书的人的头上。
“武少侠这般说,可是有辱没圣贤之意?”顾继轩强压怒气发出了提醒。
武强哈哈大笑道:“鞑子的朝廷里可是有很多读圣贤书的人,当初名满天下的大儒钱谦益,可是说过水太凉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