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跃出灰蒙蒙的海面,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

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地照着a市的警局,把整个房间映成金色,更显庄严肃穆。

一身黑色便装的唐春斜靠在办公桌上,她的左手上拿着摊开的资料,低下头细细查看那些文字,敛下眼眸,暗暗思考着,突然,她的耳边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她闻言抬头看到贺明扬正披着白色的工作服踏步而来,眉宇间尽是浓浓的焦虑和担忧。

看这样子,风尘仆仆而来的贺法医,似乎很担心老大?那种担心乍一看俨然就是在挂念着心爱的人!

难道说,贺法医喜欢老大?

唐春似乎发现了很大的秘密一般,她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眼睛里放出了奇异的光彩。

“贺法医,怎么过来了?”眼看着贺明扬离他越来越近,唐春晃了晃脑袋,收起有些恍惚的思绪,她的眼珠转动得生动自如,时时闪着睿智的光亮,她的嘴角扬起温暖的笑容,轻快地问。

温暖的阳光被晶莹透白的窗户玻璃过滤,漏到贺明扬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紧锁愁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温文尔雅的气质。

“听说,清漪昨晚遇袭了,”贺明扬顿住匆忙的脚步,一股浓浓的焦虑感已占据了心扉,他转眼就看到了唐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他急不可耐地抓着她的肩膀,迫不及待地表明来意,“我又一直联系不上她,有些担心她,就过来看看。”

终于看到了能告诉他关于景清漪讯息的同事了,可他心里更紧张了,时间好像停留在那一秒似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贺明扬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慌乱而又紧张。

而现在,等待中的每一秒都考验着他的耐心。

这种等待的心情像夜晚的飞蛾一样,盲目而痛苦地在他的心里颤动。

“你说老大呀,今天请假了。”还没等唐春开口答复,从不远处走过来的许海城低头皱眉看着资料,他抬眸,看了一眼愁云满面的贺明扬,他不假思索地说。

闻言,贺明扬如同浸入冰水,心完全地凉了。

唐春看了眼贺明扬,她愤愤地轻推了下许海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恼他的心直口快。

许海城不明所以地看着唐春,他微微挑了挑眉,想着刚刚他好像没有说错话呀,怎么又得罪了她呢,他心生疑惑,无限疑惑。

唐春注视着许海城那呆愣愣的模样,她轻哼一声,把头撇向一边,没多做解释。

许海城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微抬起右手,在他的嘴巴前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后走开了。

“请假?”贺明扬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愣愣地松开了钳制唐春肩膀上的手,他一阵恍惚,他的眼神,是那般地黯淡,如向两只深不可测的古潭,石子投进去,连波纹都不起,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半信半疑地反问道。

“是呀。”唐春揉了揉有些痛的肩膀,刚刚贺明扬抓着她肩膀的力气还是大,兴许是因为太过焦虑,就不自觉地使劲了,微微点了点头,她说起话来,两个眼珠一闪一闪的,好像一双明亮而美丽的珍珠在闪耀,“老大昨晚确实是遇袭了,右腿膝盖受了伤……”

“很严重吗?”还没等唐春说完,贺明扬的心砰砰的跳,心里七上八下,心情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他迫不及待地问。

此时,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照进高楼大厦,使单调而平静的上班而变得有些色彩了。

贺明扬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

“我也不清楚。”唐春那圆圆的脸上,蝌蚪似的两只黑亮的眼珠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她也是毫不知情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轻摇了摇头,嘟着嘴说。

“应该是不严重。”这时,范馨云也走了过来,她的眉梢微微向上扬起,瞳仁亮晃晃的,仿佛两支就要射出去的火箭,目光炯炯地盯着贺明扬心急如焚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羡慕景清漪了,身边一直还有人每时每刻关心着安危,被人时时刻刻惦记着,她抬起右手安抚地拍了拍贺明扬的肩膀,劝慰道,“如果很严重的话,肯定会住院的,老大没有住进医院,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了,想休息一天。贺法医,你也别担心了。”

“嗯,清漪也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贺明扬满脸的惆怅神色,他努力压住内心的不安,他微微点了点头,不断地说服自己景清漪相安无事,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稍微安定下来,不至于会崩溃。

虽然知道景清漪的伤势不严重,但贺明扬想起来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点担心,因为现在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一股叫做焦虑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他的心头,使他感到浑身冰凉。

他那双深邃而温和的眼睛,如今已没有了一点灵气,仿佛里面藏着过多的忧伤,深不可测。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其他人都在忙碌地翻阅资料,只听到一阵的沙沙声。

“谢谢啦,我这是太着急了,别介意哈。”贺明扬缓缓地深呼吸了几次,定了定神,收起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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