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轻纱不知不觉地遮掩了远远近近的一切。

一进设计独特的大厅,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大理石的地面,名贵的地毯、玉制的石像,一切极尽奢华之至,祁盛就看到穿梭在装修豪华的客厅里,保养得很好的标致妇人正坐在奢华的皮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里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悲欢离合,远远望去,一切都是那样相得益彰!

“你回来啦,”许晴芸闻声,抬眼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便看到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祁盛,那庄严的脸上难掩疲惫倦怠,她站了起来,迅速地迎了过去,微笑着接过祁盛脱下来的西装,轻声问道,“你和景闻见过面?”

“是呀,他约我见面的。”祁盛点了点头,只要一想到下午那场不甚愉快的谈话,他的心间陡然就会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

“什么事情?”许晴芸抬眼,看到祁盛的脸上变得有些阴沉,她的眸子凝结着一种揣测,轻声问道,“是不是为了他的侄女?”

“不是,”祁盛触摸到许晴芸眼眸中的深深担忧,他连忙握住她那双微微有些冰凉的手,安抚似的摩挲着,摇了摇头,缓缓地说,“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情非得约你见面说?”许晴芸一脸担忧地说,“能让他单独约你出来谈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

“他想撮合阿琛和他的女儿景丽欣!”祁盛扶着许晴芸坐在了柔软的皮质沙发上,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照实说出景闻的意思。

“不行,我反对。”话音刚落,许晴芸瞪大着双眼,扬声回答,比先前的声音高了几度,看到景闻有些愕然地看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她深呼吸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今天刚试探阿琛了。”

“试探出什么了吗?”祁盛也没计较刚刚许晴芸的反应,相处了这么久,也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对于她说的后半句话,还是挺在意的,他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他说他的态度在昨晚的宴会上已经很明确地表达出来了,你和我应该也看得比较清楚,他中意的是景闻的侄女,景嘉的女儿。”许晴芸想到祁懿琛的性子,她就忍不住头疼起来,低声缓缓地说出祁懿琛的意思,“现在要是撮合阿琛和景闻的女儿,以阿琛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认准了的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我也知道阿琛不会同意。”祁盛毕竟是看着祁懿琛长大的,对于他的秉性,他也是捉摸得挺透的,他的脸上蒙着一层阴云,沉声说道,“我也就没有答应,只得含糊其辞。”

“那……景闻会放弃吗?”许晴芸微不可及地轻叹了一口气,不安地问。

“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祁盛缓缓地摇了摇头,“和他打交道这么久,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

“我知道,就怕他在背后使阴招。”许晴芸低垂着眼睑,低低地说。

“阴招……暂时应该不会使!”祁盛那锐利的目光中,闪耀出同样的欲语还止的思想,忽然想到了景闻和他说的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一脸沉重地说,“景闻说他那侄女已经知道童媚的死因了。”

“什么?”许晴芸紧锁愁眉,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掩不住脸上的惊慌尖叫起来,她很是不安地看着祁盛,她的心间陡然生出一种叫做惶恐的情绪,喃喃自语地说,“那丫头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会知道的?当年的事情不都给摆平了吗?怎么还会让她知道的?”

“芸芸,你这么多的问题总得让我一个个回答才行呀。”祁盛皱着眉,眼睛一直盯着焦虑不安的许晴芸,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她苍白的双手,安抚地摩挲着,脸上写满了担心,“景闻说是因为先前一起案子的罪犯与杀害童媚的凶手颇有渊源,这才顺藤摸瓜翻到了以前的卷宗。”

“也就是说,当年的事情……她还不知道?”许晴芸惊魂未定地低声问道。

“听景闻的意思,应该是不知情。”祁盛低垂着脑袋,细细地把景闻的话语又琢磨了下,这才肯定地说,“你想想看,她要是知道了还能沉得住气和颜悦色地和我们打招呼吗?”

“那倒也是。”许晴芸原本惊慌的脸上泛起些许喜悦,她的心间似乎仍心有余悸,“幸好,幸好,还没曝光。”

“你也不要太担心。”祁盛温柔地摩挲着许晴芸的手背,温声安慰道,“当年的事情都比较隐秘,应该是查不到的。”

“诶,要不这样,你就用这个理由来拒绝景闻的提议。”许晴芸的眼睛猛地一亮,扬起提议道,“我这边抓紧时间物色好对象,安排与阿琛相亲,尽快把阿琛的婚事给定下来。”

“恩,暂时也只能这样了。”祁盛微不可及地轻叹了一口气,他安抚地拍了拍许晴芸,“这段时间,就要你多操操心了。”

“没事。”许晴芸摇了摇头,只是想到祁懿琛,这事情成功的概率极低,“阿琛那里,估计会比较难办。”

祁盛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沉重地靠坐在沙发上,微合上沧桑的双眼,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夜,愈滑愈深。

景清漪按了开光,柔软的身体滑入温暖的被窝里。

过了许久,皎洁的月光照进了房间,她熟睡的面孔好像大理石的浮雕一样,恬静、温柔,短短的松软的黑发覆披在白净、滑嫩的脸庞上,显出一种端庄纯净的美。

夜晚,如此寂静,如此安宁。

而清漪,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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