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衡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大手揉着她的发顶,声音暗沉,“我知道你没杀人……”
他半蹲在地上,将尤文静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长臂揽着她的腰,大手从头顶轻轻滑到她的脸颊,轻抚着她红肿的脸颊,眉心紧紧邹城了一个川子,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再到眉毛、眼睛,来回安抚着,“安安……”他是一个不太会哄女人的男人,只能叫她的名字。
直到怀里的人不再颤抖,他才抱着她缓缓站了起来,回头将她放在床榻上,伸手摁了下内线,“玲姐,把医药箱拿上来,在拿一块冰块。”
尤文静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俊彦,良久才说,“对不起~”
容一衡敛下眉眼,“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尤文静看着男人的脸色,“我刚才跟您母亲顶嘴来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眼里是担心,是懊悔。
她之所以激动,之所以听到容夫人那句“……年纪轻轻就勾引老人未遂,就杀人坐牢……”的话而成那副样子,是因为这些年,包括她保外就医,孕育到生孩子的一年半,直到出狱再到现在,真的很少再听到那句刺激她的话了。
特别是在监狱里,后来这几年几乎是没人敢提及她是怎么进来的,因为起初的遭遇差点把孩子给没了,保外就医生产重回监狱后的她,彻底变了个人。她没法改变命运,没法替自己翻案,那么她只能让自己不再被人欺辱、宰割。她便在女牢里一步步成了最年轻的“女魔头”女囚中的大姐大,没人敢欺负她。
本可以提前出狱,但为了不让某些有心人觉察出什么,她还是熬够了八年,整整两千九百二十天后才出来。自己所有的计划依然遭到各种被明里暗里的迫害,直到做了职业捉奸人,改名换姓,依旧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可就在容夫人突然造访,气势汹汹的一句话,她所筑起的心墙瞬间被摧毁,感觉要将她打回原形的不寒而栗,使得她强装的坚强、放荡,统统否定。
容一衡喉咙动了动,低头吻住她惊恐、紧张的眼眸,“不怪你。”说完,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一直吻着她的眼眸,良久才说,“下次碰见她了就忍一忍,别跟她硬碰硬,我刚才也是没想到她会动手……”
其实,容一衡根本就没说一句温暖人心的情话,可他一句责怪她的话都没有,反而让尤文静觉得心里踏实了那么一点点、暖了那么一点点。她是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好像是八岁后就没有听过了吧?又好像不是,总之,此刻的她心里顿觉温暖、踏实,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划过心尖,那是只有亲人才给予的安慰!
而他和她只不过是利益相交的两个陌生人,他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傲娇男人,不是她这种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人所能够期及的,当然,她对他只是抱着利用二字,他何曾又不是呢?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
鼻尖的酸楚缓过,眼里的氤氲收起,她不想做个痴心妄想的女人,不想让自己在这红尘里死的更惨,唯一要做到的便是不要太贪心,利用就是利用,各自目的达到,各取所需后,她不会留恋他的枝支片叶,去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尤文静敛下眉眼,“谢谢你!”
容一衡蹙眉,低头吻住她的唇,“别说话。”她的半张脸和嘴巴都被打肿了,说话肯定疼。
他是在问她,可是嘴唇死死堵着她的唇,使她不能够回答他的话,直到玲姐敲门,道:“先生!”
容一衡深深地在她的唇角吸了口气,鼻端全是她身上干净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酒香,抬头,“进。”
容一衡在酒庄的卧室平时只允许玲姐进来打扫,所以她也就拎着医药箱进来。
容一衡起身,吩咐道,“给安安脸上涂点消肿止痛膏,完了冰块敷一敷,让人把早餐送上来。”
玲姐点头,“好的,先生。”
顶楼的会客厅里,气氛更加紧张,既然是人家的家事那么王占城就脚底抹油的以工作为由溜了。
容夫人的气不但没消,见儿子紧张那个女人,还让玲姐给她送来医药箱伺候而更加火冒三丈,指着儿子嘴唇发抖,“一衡,我们不是不讲理之人,容家无论在京都还是笼城,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我们从没要求过你非得娶个门当户对的媳妇,但是这种女人绝对不行,就是玩,都不行,你想想看,这要是被外人或者那些鼻子灵的记者嗅到点什么,你和容家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容一衡捏着酸胀的太阳穴,“我说了,只是个调酒师而已。”说完,他拍了把容夫人的肩膀,“您先回去,放心,不会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