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仿效弟,弄巧反成拙
刘仲三亩地里一棵苗,是遭嫂嫂暗害,实在是万不得已的事;而刘伯夫妇现在却有意种出了三亩地里一棵苗来。刘伯也认真侍弄,使这棵玉米苗也长的异常茁壮;秋来,也结了支牛角似的棒子。他也在玉米苗下建了小棚,在棚里搭了床铺,每天到棚里来睡着,希望也能像刘仲一样能有奇遇。
黄氏是个急着想发财的人。她生怕刘伯一个人在棚里睡觉大意,神仙来了不知道,将宝贝让别人捡走了。于是,她每天也与刘伯一起到棚里看守。也是一个下弦月的子夜,刘伯夫妻迷迷胡胡地听见有了许多人的嘈杂声,并且叽叽喳喳讲着话往自己的棚边来。黄氏想,天天盼神仙,今天神仙大约真的来了。
当这些人来到玉米苗旁边时,其中一个人说:“这个人真不知足。去年种了棵独苗,引得我们前来相聚,给了他一块宝牌;今年又种独苗,他还想要我们什么呢?”另一个人说:“这个人非去年那个人也!这个女人心计不良;心计不良,就要叫她丑名远扬。”又有一个人说:“她的鼻子嗅着玉米种子,使良种变成了熟米。今天让她的鼻子长了短,短了长,短、长;长、短……”说着走到刘伯夫妇床前,用手捏着黄氏的鼻子,往下一拉。黄氏只觉得遍身骨酥筋麻,脊梁也嗖的一响。可是,他夫妻俩虽然清楚明白,却既不能做声,也不得动弹。又听得这些人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地走了。
刘伯夫妇睡在床上,迷迷胡胡直到天亮,才觉得清醒一些。刘伯起得床来,黄氏也挣扎着起来。啊呵呵!怎么黄氏的鼻子竟和她的身体一样长!长长的鼻子从面部拖到了地上。刘伯用手去按了按,问她什么感觉;她说,既不痛也不痒;只是拖在地上走不了路。每走一步,鼻子必须拖踏一下。用手抱着,又抱它不动。一个早上,走走拖拖,也没走出这三亩地的边界。
刘伯无法,忙去找弟弟刘仲商量。刘仲来到刘伯的地里,见黄氏的样子也束手无策。他俩找了副担架把黄氏抬了回家。刘仲嘱咐她不要出门,也不要乱求别人;他自己回来,关起了房门,拿出铜片子说:“宝贝宝贝,自从你给了我那些金银财宝,我也心满意足了。再不敢麻烦你为我效劳。今天我嫂嫂鼻子被拉了出来,缩不回去。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我只好向你求救了。”说完,铜片子上立刻出现了一张白纸。刘仲将白纸拿到亮处,见上面写着:
“黄氏嫉妒心意小,害得刘仲种独苗。看见刘仲发了财,跟着后面来仿效。鼻子拖出要还原,站在高台叫人瞧。公开自己害人事,痛心悔改要记牢!要他儿子说长短,兼用水洗才有效。”
刘仲将这白纸拿到刘伯那儿,刘伯夫妇见了心疚面赧。为了让黄氏鼻子能够还原,只好按白纸上说的去办。
三、无奈何,向众示己丑刘仲与哥哥刘伯搭了座高台,广告四乡八邻。乡亲们听说有这种奇事,谁不来观看?那一天,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看着站在台中间的黄氏,那长鼻子拄到脚尖。她五岁的儿子站在一旁,刘伯拿一条布巾在脸盆里沾水给黄氏搽洗鼻子。面对着广大的观众,为了使鼻子能够复原,黄氏只好拖着长鼻子,嗡声嗡气地说:“我黄氏心胸狭窄,分家时生怕弟弟胜过了我们,把分给他的玉米种子偷偷的炒熟了,想害他没有收成。我心地不良,该受惩罚!”
台下的人听了,指指点点,唏嘘唾骂。刘仲在一旁教五岁的孩子说:“你说,妈妈鼻子短。”五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麽大的场面,哆哆嗦嗦地说:“妈妈,鼻子短、短、短……”那长鼻子缩、缩、缩,一直缩进了脸里头。鼻子处仅剩了个空洞;哎呀!多么难看。刘仲又教这孩子喊:“妈妈鼻子长。”那孩子又哆哆嗦嗦的说:“妈妈,鼻子,长、长、长……”黄氏那已经缩进去的鼻子又长了出来,随着孩子喊长、长、长的声音,呼啦啦,那鼻子直拖到台底下。比原来长的多了;原来那个样子,她还能勉强的走路;现在,简直就下不了台啦!
众人看了,“哗然”大笑。黄氏急得跺着脚大骂这孩子。刘伯只顾忙着给黄氏洗鼻子。可是,这长鼻子任凭刘伯如何使劲的搓洗,愣是缩不回去。孩子任凭黄氏如何斥责,看着这种场景,愣愣的不敢吱声。如是僵持了个把时辰,黄氏已经难受得站立不稳了。黄氏无法,只好将才上台时说的内容,向着众人又说了一遍:“我黄氏妒忌心眼小,害得弟弟种独苗。从今一定要改过,诚实做人不使小。”刘仲和刘伯,再三耐心地、慢慢地哄着孩子,叫他不要慌张。刘仲对小孩说:“你莫慌,我说一个字,你就跟着说一个字。一字一字地、不能多说半个字。”这样,又经历了一个时辰,才将黄氏的鼻子复了原。
这样,看热闹的人都知道了黄氏因为嫉妒之心,而暗害刘仲;不想反而让刘仲发了大财。后来自己又急于发财,仿效刘仲,却弄巧成拙,贻笑大方。从此,人们都叫黄氏为“长鼻子夫人”。再后来,“长鼻子夫人”一词成了心胸狭窄、无辜妒忌别人的代名词。